银货两讫,谢淑婷刚要领着连夕离去,便见摊主踌躇的搓了搓手,欲言又止的表情自然引起了连夕的注意。
“怎么?还有事?”连夕面露不悦道。
原本十贯银钱可谈妥的买卖,小姐花了五十贯给买了下来。她虽不能对小姐发脾气,可是这摊主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谢淑婷含笑的颠了颠手中的玉镯道:“公子是想问小女子,为何不以十贯银钱的价格买下此物?”
“是!~”
摊主拱了拱手,略显为难的说道:“若是小姐有时间,还请不吝赐教。”
“你是读书人?”谢淑婷柔声问道。
“小姐怎知?”摊主面露狐疑道。
他穿的是一身布衣,对于文人士子该享受的锦衣他是没资格的,如今这番装扮说他是读书人怕是没人相信。
不说装扮,就是这一身也没有丝毫的书生气。
谢淑婷含笑的指了指男子的手,柔声道:“小女子见你十指牵扯,关节处有明显的老茧,想来是常年握笔所致,便知你是读书人。”
摊主伸出上手看了看,正如谢淑婷所预料的那般,不禁哑然失笑道:“小姐观察细微,在下佩服。”
“只不是小道而已。”
谢淑婷淡然的回了一句,面带狐疑道:“我看你还是穿着布衣,难道未曾博取功名?”
“实在汗颜,不值一提。”摊主微微抚了抚手道。
谢淑婷隔着面纱又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这摊主年岁不过二十出头,按理说博哥秀才的身份不难。
可对方的衣着却证明,他怕是连童生都没考过,这不禁让她对眼前之人产生了一丝兴趣。
“小女子观公子才至不悔之年,可是对科举心灰意冷了?”
“哎!~”
摊主哀叹一声,眼见左右也没顾客,便沉声道:“下场了七八次,每每都在府试折戟沉沙,在下已经对科举不报任何希望了。”
谢淑婷暗自点了点头,能在府试栽了七八次跟头的,可见却是与科举无缘。
强行支撑,或许会峰回路转,但一般家庭却也是支撑不起。
一场科举少说也要五贯银钱,单单童试、俯试作保,就要去掉三贯,其他的开销自然不必说了。
能支撑的,也都是家中少有薄财的,或者说是举全族之力培养。
“这位小姐,你还未告知我为何要花五十贯买这枚镯子?”摊主笑盈盈的指了指谢淑婷的手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