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亭懿带来一匝册子,“殿下,今日的账册,户部已经清点好了。”

    “......”

    太子想去死一死。

    贝婧初抬眼,问:“常侍郎看着心情不佳,是因为唇亡齿寒吗?”

    常亭懿看了眼天色,叹道:“唇亡齿寒吗?殿下问得也太直接了。”

    贝婧初没有接话的意思,他自作聪明的反问没法蒙混过关,便只能回答。

    “臣不敢欺瞒殿下,确实如此。不过殿下并没有向七望等大族开刀的意思,悬在头顶的刀还没落下来,他们没有反抗的动力。”

    “他们不会贸然出动,我们也不会做出头鸟。况且殿下只是夺人钱财,而非赶尽杀绝。再如何,也不会把人逼到穷途末路的时候,那些被清算的豪族会反抗,却不会拼着命去反抗。”

    他赞道:“殿下深谙人心,实在不像才及笄的少女。”

    贝婧初笑道:“真像个才及笄的,不谙世事的少女,不是早被你们吃干抹净骨头都不剩了?”

    “臣不敢。”

    奉承是听不腻的,更何况贝婧初听过许多奉承,常亭懿或许是演技好,奉承得格外真诚。

    贝婧初没多为难他,放他下去,不太想见到给自己送公务的人。

    肝疼。

    贝婧初在这里卷,是不得不卷,但并没有被公务压倒的念儿也开始卷了。

    每天天不亮就爬起来练武,下职了也不去休息不去玩,天天泡在书库里。

    这次周欢酒主动拉着他们出来玩,贝婧初便说起这件事。

    “从小你就背着我偷偷在寝宫里挑灯夜读,卷生卷死。好不容易长大后不这样了,又开始了。”

    “你知道我压力多大吗?最过分的是你竟然开始开始闻鸡起舞了!!”

    念儿虽然以前也坚持着日日勤练武艺,但也没这么变态啊!

    周欢酒投以关心的目光,“念儿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雷念儿摸了一把脸,恍惚道:“上个月有个人和我说,他心悦我。”

    贝婧初眼睛立马瞪得像铜铃,整张脸写满了看八卦的兴奋。

    雷念儿继续道:“他还说,让我不用努力了,就在家待着轻轻松松的,他以后养我。”

    周欢酒从旁边飘过,叹了一句:“哇,好坚定真诚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