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大郎君,你到底是站哪边的?”

    常亭懿将手揣在宽袍大袖里,文质彬彬地拱手:“在下出身海徐常氏,自然是没有异议的世族出身。”

    “......那你帮着对手说话做什么?”

    常亭懿笑道:“只是看诸位越说越偏了。”

    “咱们是来商讨的,不是来泄愤的。”

    “你们这样既耽误时间,给人一种无能狂怒的感觉。”

    众人:......

    乌木的大门被敲响,室内安静下来。

    两个少年推门而入,依着座次给在座的客人添茶。

    这间小院是在座一人的私人庭院,两个少年应该都是他家的奴仆。

    斟茶的人最先来到上首的常亭懿面前。

    他视线略过少年的脸,是一个熟人。

    对方似乎也认出了他,头垂得更低,抬不起来。

    昔日权臣高官家的娇贵郎君,被没为奴隶,原因是父亲贪墨渎职,全家株连。

    常亭懿交际往来,也见过他几次,有些印象。

    印象更为深刻的,是他们家荒唐的艳事传闻。

    这位郎君和他妹妹一样的骄横跋扈,甚至更会侮辱人。

    只是比小妹聪明些,都用的稀碎折磨却不令人致死的方法去取乐他自己。

    他们家还发明了一种“美人盂”的玩法。

    就是将美丽姣好的婢女通房,作他的......痰盂使用。

    回忆到这一段,常亭懿感觉自己要吐了。

    他忍住自己干呕的欲望,不在外人面前失礼,那股恶心感却怎么也下不去。

    他伸手,将那人刚才斟的茶挪远些。

    感觉茶都脏了,不能要了。

    被贬为奴的落魄少年去了下首一人的位置,熟练地倒着滚烫的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