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之后,雷念儿回家时和母亲闲谈。

    “所以和云老夫人那样的恩怨,阿娘只是准备带着我过去,在嘴皮子上面抢个风头出气吗?”

    桂夫人疑惑道:“不然还要怎样?念儿你不知道,那日她和我道歉的时候,我有多痛快。”

    雷念儿盯着香炉冒出的袅袅香烟,说道:“同样是嘴皮一张,辱骂的伤害和道歉的痛快,给人的感觉完全不能比。”

    “流言蜚语是能杀人的,阿娘但凡心志不坚,自尽也不是没可能。”

    “记仇一点,就逼外祖父休她下堂。轻一点,就离间她和她孩子的母子感情,让她孤立无援。”

    “实在不行,也不至于以德报怨,还在她孙子成婚的时候来做客,让人以为他们和咱们家关系很好。”

    桂夫人眉头越拧越紧,打量着雷念儿,像是不认识她了一样。

    “念儿,你现在心性怎么变得如此恶毒?再怎么说,这也是母亲的娘家,一家人之间磕磕碰碰的很正常。”

    “这也记仇,那也记仇,心眼小得和针尖似的,谁和你处得来?”

    雷念儿发现自己每次回家都要练眼技,因为一天翻的白眼比在东宫一年都多。

    面对蒋珑守那个家伙,翻的白眼都没现在多。

    她道:“你真以为云家人和你来往,是因为血缘吗?是因为你是金吾卫大将军的夫人,是东宫十率统领的生母。”

    “不然你回了云家,别说好脸色,人家说不定把你赶出来。”

    “你问谁和我处得来,这不人人都和我处得来吗?处不来也得处,谁让我地位高,得太子信重呢。”

    “不欢迎的话,我现在就回宫了,省的你们还在这里看我脸色。”

    说着转身就欲走,桂夫人拦下她。

    “唉唉唉!你这孩子,脾气愈发见长了。就算在太子身边,你也不能四处树敌,要以诚待人......”

    桂夫人的嘴在那儿说着,雷念儿想不明白,为什么父母对自己的境地、职责一点都不了解。

    却觉得自己多活了几年,就一定能指导她,比她更有经验呢?

    雷念儿反驳之后,桂夫人开大:“我虽然不懂做武将,但是我懂做人。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我走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雷念儿嘻嘻:“不听老人言,开心一整年。”

    桂夫人:“......”不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