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欢酒带着母亲搬到了挽园。

    不愧是皇庄,哪怕不是里头最好的,也是难得的雅致。

    这里久无人居住,但并不荒败。

    留守其中的下人时时洒扫打理,等着主人家某天来了兴致,突然驾临。

    这里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一切还需要重新适应。

    皓月在离去前,以公主的名义,叮嘱了一遍留守挽园的管事。

    “这里以前是皇庄,但现在已经被赐给了郡君。”

    “若有人觉得自己算半个宫里人,自视甚高,不听郡君的差遣,咱们公主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管事忙应是。

    见这里没事了,皓月向着周欢酒请辞,回去给公主讲八卦,啊不是,是禀报、禀报。

    母女俩收拾着东西安家。

    没几日,周誉闻着味儿就来了。

    进了会客堂,他直奔着周欢酒,大步走过去。

    连眼角的褶子都溢满慈爱之色,像是一个真的爱女如命的父亲。

    他快速的走来,以至于他身后的周欢芝。都要小跑着才能跟上。

    “酒儿啊!”

    “为父就知道,我家酒儿是最出息的孩子。”

    他欢欣得与有荣焉。

    “你竟然如此讨得太后喜爱,看看这庄子,那真叫一个皇恩浩荡。”

    “现在为父现在走出去,脸上都有光。”

    见他眉飞色舞的样子,周欢酒疑惑极了,这世上怎么会有人的脸皮比初初的还厚呢?

    他为什么能做出一副,他们以前是父慈女孝的作态?

    如果说,当年他收买人拐卖她,是一段来自幼年的遥远记忆,模糊不清。

    但周欢那前几日,阿娘带着她回周家时,他是什么样的嘴脸,周欢酒记得清晰极了。

    周誉早就自顾自地找了一把雕花椅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