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会派衙役过来问话,最后再告诉你,问不出什么,成为一桩不了了之的悬案。”

    舒夫子的声音苍老至极,一点都不复先前中气十足的样子。

    “可是怎么会问不出来,我自己都问出来了。”

    “不过是,附近的村落里,将一些不守规矩的族人处死。”

    “私通的。”

    “不祥的。”

    “逃婚的。”

    “他们或许有罪,但罪不至死。”

    “国有国法,但宗族,却会团团相护。”

    “如郊野这般远离城镇的地方,族规,比国法更能约束他们。”

    “这种事太多了,多得如这潭中白骨一般的累累。”

    “当年,我和你们一般大的时候,也途经过这里。”

    说罢,舒夫子转身离开。

    身形看起来却佝偻了些。

    听完之后,众人之间的气氛压抑万分。

    “那,那我们还去告官吗?”

    “我们时间有限,不可能一直停留在此处。”

    “既然告官无用,那......”

    贝婧初出声,小孩子稚嫩的嗓音坚定有力:“那也要试一试。”

    “试一试,又没什么。”

    “怎么能直接放弃了呢?”

    她看着潭下被泥覆盖住的,只露出部分的尸体。

    还有隐约可见的绳子缠绕在上面。

    这便是,沉溏吗?

    将“犯人”绑起来,捆上石头,放入水中溺死,不得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