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让伯母搬出我们家,回她自己萍州的住处去。”
“父亲,你是最重伦理纲常的吧?那伯父一人在萍州重病,妻子不照顾却在京城独身逗留夫弟家,又是哪门子的规矩?”
“您的规矩可真灵活,都是用来压自己妻儿的是吧?”
“严于律自己人,宽于待他人?”
雷宁:......可恶,说不过。
这倒霉孩子哪儿来的这么多辩驳之词。
他深吸一口气,“阿嫂,念儿说得有道理。”
意娘当然不愿意,开始打感情牌:“二弟,你可是答应过你兄长,会好生照顾我们一家子的。”
“你侄子被送进了牢狱,终生不得出,现在,你竟然还想把我赶出去?”
出了雷家,她还怎么找对雷宁儿子下手的机会。
只有那小崽子死了,他真正无后,才会拼尽全力救她儿子出牢狱。
早知道因为挑拨了一下太子和这小妮子的关系就牵扯出这些,她干嘛多嘴!
雷念儿态度强硬:
“但是,伯母对太子语出不敬是事实,若是你并不犯这些错处,侄女也不至于如此。”
“我只是要求您离府归家,并非赶您流落街头。”
“伯父那边,应当也想念伯母了。”
一边不敢插嘴的雷楠儿紧紧捏着手帕,看着和父亲、伯母叫板的长姊。
她腰杆挺得笔直,丝毫不惧父亲的威严,也不守雷家的规矩。
她和旁人争辩着自己的道理,有着十足的底气。
凭什么!
为什么!
一开始,这贱人只是个无依无靠,不受宠爱的庶女!
她一个尊贵的嫡女都还要在家里看人眼色,小心谨慎地护着名声,筹谋未来。
一个小小庶女,竟然能到隐隐和父亲平起平坐的地位。
雷家的人都能感觉到,他们家的主君,已经奈何不了大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