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正在处理公务,事务繁忙,还请耐心等候。”
说罢,他便离开了。
军营重地,本该避嫌,况且他又非军营中人,光是混入其中已经算是看在韩信的面子上网开一面了,要是如今再这般得寸进尺,倒是叫韩信在这军营里面不好做人了。
李白叹了口气,只是在门前驻足了片刻,不一会儿便离开了。
远远观望的诸葛亮倒是心中感慨万千,本以为李白仅是行事风流浪荡,对将军倒也说得上有几分情意,此刻不过才堪堪坦诚相待就连一刻都待不住,若是真叫他得到了将军,恐怕也是不会付出情谊。
况且,根本没见他对将军有多上心,过了十天半个月都不见得来主动寻人,现在来了也不过是一副如此毫不在意的模样。
看来,这李白,甚是冷漠,如此薄情寡义,日后他定当多劝谏将军,远离此人。
……
自上次回来,已过了五日。
李白的心里乱糟糟的,他愈发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是馋韩信的身子,还是别有所图?
说实话,以他的身份,攀上韩信这样的身家,的确说得上是攀高枝了,况且就算与他以朋友自处,韩信也从未在银钱一事上亏待过他……如果说是馋韩信的身体,讲出来他自己都不信,一副满是伤疤战功赫赫的身体,论身段比不上秦楼楚馆的妖娆歌姬,论相貌也称不上有多明媚可人,况且那青涩的技术完全没让他有多舒服,初体验也全是在黑暗之中的摸索而已。
在那之前,他从未想过韩信竟真的对他起了那样的心思……直到看到他藏在下腹的那本《三十六式》,他才不得不正视起这份情感来,直面自己的内心。
“真是可恶啊……韩信,你究竟要我怎样?”手中的毛笔落下一点墨渍,将方才刚写好的诗句打湿晕染了几分,他有些恼了,狠狠摔下毛笔,从腰间掏出佩剑,用力将书案上的纸笺划了个稀碎……直到纷纷扬扬的纸屑随着剑气飘落,他这才发现,一颗平淡如水的心,早已被一个名为韩信的名字激起了万般涟漪……
自那之后过了几日,他都没有收到关于韩信的任何消息,换作是平日里,也早到了他该离开的日子了……这次的他却迟迟没有动身,只觉得心里好像隐隐还缺了点什么,总有东西落下了,他想要带走,却怎么也找不出来……
侠客四海为家,志在四方。
他本不该有牵挂。
可是那个人的身影就是一直充斥在他的脑海里……满心满眼都是他那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的模样,就像一抹最明丽的风景,占据了他的所有心神。
世间再美的风景,也莫过于此吧……他想。
……
收到韩信被俘的消息已经是七日后了。
当诸葛亮再也瞒不住的时候终于对他坦白了,韩信如今的处境凶险万分,生死未卜。
当初是朝廷派人护送粮草辎重,谁知半路被匪徒劫持……如今正是秋冬交际,青黄不接之时,在严寒来临的紧要关头,粮草于他们而言无比重要,这次战事成败也在此一举了……
那伙匪徒也不是普通流民,竟能在重兵把守之下将粮草劫走……无奈之下便只能派人前来通风报信,韩信得知此事,即刻带兵前往,没想到在路上遭遇伏击,生死不明。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伙匪徒并没有卸磨杀驴,只是挟持了粮草……在韩信的带领下,里应外合,倒是真叫他们打了匪徒一个措手不及,粮草也得以送到军营。只是韩信一向习惯了冲锋陷阵,如今也是首当其冲,冲入人堆之后便被敌人团团围住,此后音信全无……
将领被围,剩下的人群龙无首,只是堪堪将粮草押运送回……好不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