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县两级的组织考察组来甘河乡的行程前后间隔不到两天。一周后,马骏、甘家丽、罗爱国都收到了面试的通知。十月十日,楚湖市委组织部和泽西县委组织部相继发文,公布了综合成绩,马骏和罗爱国两个人的名次均在副处级和正科级规定录用人数之列,甘家丽取得了第十一名,遗憾地与正科级擦肩而过。值得一提的是,马骏取得了非常好的成绩,位居全市副处级干部综合考评成绩的第一名。
为了坚持“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市、县委组织部在报纸上对考评成绩进行了张榜公布,见报后,马骏的电话接连不断,都是给他道贺的,马骏对他们说:“这只是综合成绩,别忘了还有七天的公示期呢。”这毕竟是谦虚的话,因为他自己知道,自己清清白白为官,勤勤恳恳办事,没有可让人揪出什么来的,这个副处级差不多可以到手了,一想到这里,他就满心的高心。
罗爱国也取得了第二名的成绩,除了罗爱国,正科级这十个人中,还有几个马骏很熟悉的名字,金炎、鲁新、向华强。他弄不清楚,鲁新为什么能破格得到提拔,他不过是一个正股级而已,到是焦双清先给他打来电话,告知鲁新也进入了十人名单。马骏说:“我已经知道这事了,我有些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有资格参与‘双推双考’,他不是正股级吗?”焦双清说:“他呀,在你结婚之前就被提拨为副科了,至于有什么内情我不知道。”马骏说:“你给他打过电话祝贺没有?”焦双清说:“我正想为这事跟你商量呢,要不我们把他约出来吃饭?你可要请客啊,副县长大人。”马骏说:“别开玩笑了,我看把我未来的嫂子也叫上吧。”
鲁新满面春风地赴约来了,当然还带着他身怀六甲的夫人秦璐。一见面,他就县长前县长后地称呼马骏,马骏只当是玩笑,也不计较。到是从楚湖赶回的高雅说了句话,让鲁新重新喊起了马骏的名字,高雅说:“你们同学之间这样喊,很不合适啊,就算马骏真的当了副县长,在这样的场合叫一声马骏该多么亲切,更何况现在还没有正式定板。”
马骏更多地是安慰甘家丽,甘家丽说:“本来我就不抱什么期望,现在取得了第十一名,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更何况,我们这三个人中,一下子中了两个,如此好的成绩,真的值得庆祝啊,你们想想看,有你们两个的支持和关心,我以后不升迁都难了。”六个人都哈哈大笑,的确,这是个很好的结果。喝了酒,焦双清提议换ktv包房唱歌,马骏明白他想劝慰甘家丽的心思,拍手同意。
出了门,马骏与罗爱国撞了个满怀,马骏说:“老罗,怎么这么巧啊!”罗爱国嘿嘿地笑了笑,说:“约了几个朋友吃饭。”他看了看马骏身边的男男女女,说:“敢情马书记请朋友吃饭啊。”马骏不想跟他多说什么,点了点头,说:“老罗,你去忙吧。”正在这时,从包间里走出一个人来,他喊道:“哥,你上个洗手间要这么久,快进来啊。”
马骏一看,此人正是金炎。他朝金炎挥了挥手,金炎快步走上来,伸出手说:“马书记,恭喜啊,以后多多关照啊。”马骏伸手跟他握了握,说:“还在公示呢。”金炎说:“要不了几天了。”说完,他又朝高雅伸过手来,高雅从包里掏出手机,朝他扬了扬,说:“你们先聊,我去打个电话。”金炎把手硬生生地收回,两手搓了搓,说:“马书记,你们先忙,我跟罗书记先进去吃饭了。”
回到包间,金炎怒不可遏,他对罗爱国说:“哥,你答应我的,不会让那小子得逞的,你看看,离公示期结束还只有五天了,五天一过,我们就只能看着他耀武扬威地走马上任了。”罗爱国成竹在胸地说:“不急,不急,就让他得瑟几天吧,你就等着看好戏就行了。来,我们喝酒,为了我们的美好前程,咱们干了这杯!”
第二天下午上班的时候,罗爱国来到了甘丰公司,他来到裘梦的办公室,说:“小裘,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罗爱国说:“是这样的,我想请大家到城里去吃饭,表达这一个多月来大家对我支持和感谢。你也要参加,晚上,我开车来接你们。”裘梦问:“通知哪些人?”罗爱国想了想,说:“财务部的小江,设备部的王子平,车间主任计敏华,就你们四个吧。”裘梦又问:“财务部李主管不通知吗?”罗爱国摆摆手,说:“我让你通知谁就通知谁。”
罗爱国不请财务部李主管的原因很简单,这个李芹是成新的堂弟媳,罗爱国不想让李芹知道自己过多的事,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得不提防一点。但是事与愿违,罗爱国走后不久,设备部的王子平从裘梦那里得知了罗爱国请客的事,很是高兴,他跑到财务部,对李芹说:“李姐,今天罗书记请客,我们是不是送点什么表示一下啊?”李芹说:“请什么客?我不知道啊。”这时,小江一个劲地冲着王子平眨眼睛,王子平吐了吐舌头,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李芹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她到不是看中了这顿饭,而是觉得罗爱国不该厚此薄彼。晚上回家后,她打电话把这事向妯娌也就是成新的老婆倾诉了,成新的老婆听后也有气,睡觉前发了几句牢骚,成新当时就发了火,他说:“老子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回天王老子劝我我也不会听的。不行,我要到组织部反映情况。”成新的老婆劝道:“这事过了就过了,你就不要去掺和了,人家有大树靠着呢,要是你去告他,他会有你好果子吃?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跟你说了。”成新指着窗户说:“现在还没上任就这样,要是他真的得了志,岂不是任由他骑在老子的脖子上拉屎?老子又没犯错,他能把我怎么样?难道将我削职为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