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几口之后,犹豫再三,他才说,“一切都怪那个刘晓勇,说是坤子谋害了他义父,让我们玉龙帮出面帮他一个忙。其实也就是吓唬吓唬坤子,又不是绑架勒索,这个应该不是什么大罪吧?”
秦保田没回答这个问题,却接着问道:“你派了多少人去?砸云遮月歌厅的人可不少呀。”
“二……二十几个。”贺宏达犹豫不定的伸出了两个指头。“秦队,能不能给求个情,让马局长法外开恩呀?”
“那你也得有个好态度,什么都不交待的话,马局长会生气的。那谁也救不了你。”
另一头,在民警们的“土办法”下面,很快就交待了今晚行动的全部计划。而贺宏达这边被秦保田引着慢慢的说出了贺宏达自以为不会对自己多么不利的案情,几个方面正好相互印证。
第二天马长风刚刚上班,就接到了市公安机关的电话,明确要求,贺宏达案要按属地原则立案侦察,案件马上移交建县公安机关。
马长风怎么也没有想到,建县公安局竟然这么快而且这么大胆向市公安局提出了这样的无礼要求。他马上把秦保田叫到了办公室。
看到马长风表情异样,秦保田非常敏锐的猜到出现了问题。
“建县那边来人了吧?”这是撑破了秦保田的脑袋而想到的问题。
“要只是建县那边来人的话,这事儿倒好办了,上边来指示了。”马长风喘着粗气道。
“不会是要咱们把案子移交过去吧?这也太扯了!凭什么?”秦保田更是愤愤不平。因为这样一来,昨天夜里忙活了半宿的事情全都白搭了。
“上头的理由很充分,考虑到我们是当事人一方,应该回避。”马长风觉得更憋屈,只能狠狠的吸他的烟。
“可我们可以不管他们干扰执法的案子,只追究绑架案可以了吧?案子是从我们饮马县发生的,就算是从属地原则办案,那也是我们的管辖好不好?”秦保田振振有词。
“你跟上级说去!”马长风白了秦保田一眼,官大一级压死人,马长风当然早就考虑到了这一层,可是,市级公安机关更有理由,案子已经死人了,而且又是死是建县人,还是由建县来处理更公平客观一些。
既是上头的指示,那就不能违抗。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如何保存昨天夜里突审得到的嫌疑人供词。这可是第一手资料,一旦到了建县那边,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形呢。
“那我们审问出来的口供怎么办?”秦保田问。他可不敢自己作什么决定。
“我们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能另作一份送给他们不成?”马长风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我们也得复印几份存档,如果到时候建县公安不按法律办事,我们就可以揭他们的老底儿!”秦保田气得也民牙根痒痒。
“我们也只能如此了,不给原件,人家是不会答应的。他姐姐的!”马长风这次也觉得很窝囊,自己被黑帮头子气坏了不说,刚想出一口恶气,现在却又让上级给压了下来,现在他愈发意识到,要真正跟一个黑帮作对,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时强不是在自己的管辖之下的话,恐怕也难收拾他的。
按照马长风的指示,秦保田立即去复印昨天夜里所有的口供。
一切刚刚做完,四辆警车驶进了饮马县公安局。
车上下来的,是还是昨天晚上出面的那位副局长罗非。
马长风憋气,没有出办公室迎接,罗非只好拿着公文来到了马长风的办公室。
“马局长,不好意思呀,这又来相扰了,呵呵,没办法呀,公差。”随即罗非将那一纸公文放到了马长风的办公桌上。“马局长,想必你也早就接到市局的电话了吧?如果你们准备的差不多了,那我们这就把人带走了。”罗非完全不是昨天晚上的那副低三下四的样子,不请自坐到了长条沙发上,两手扶着那沙发扶手,不免有几分得意,而看着罗非那小人得志的样子,却让马长风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马长风还是按照规矩拿起了那份公文,仔细的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