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七姑看了一眼,道:“姑娘还未告知你的名字?”
“温云葵。家中,排行老七。”七姑娘看着吴七姑道。
吴七姑挑了挑眉,道:“巧缘!”
“吴姑娘怎孤身前来,竟无人跟旁伺候?”小寒忍不住问道。
“我本性孤独,又怎接受得了身旁有人紧随。”话落,吴七姑仍单手放背后,抬高了头,望着宫门。
好一会才见宫门开来。领头的,是一个头戴花冠帽的嬷嬷,她双手握于前腹站宫门旁。
姑娘们这会无主自通排起队来,两人一排,随后同嬷嬷入宫门;七姑娘排于最尾处,可前头的姑娘已行去,七姑娘还站于原处不动。
回首望去,只见白雪纷飞,一时心酸泪落下;小寒紧握着七姑娘的手,她也难受。
吴七姑停了下来,见七姑娘泪眼红红,吴七姑暗叹摇了摇头,这会上前拉起七姑娘的手往宫内行去,道:“既到此处,再想回头已晚矣,伤心无益,不如朝前看。”
七姑娘看着吴七姑,这会抬手指了指吴七姑的发簪,道:“你不怕死吗?”
吴七姑知晓七姑娘之意,她笑了笑,道:“生死早看淡,何惧?”可见七姑娘是真的担心,吴七姑才道:“不过一只羽翼簪罢,还能要我命不成?”
两人很快跟上。前头领路的嬷嬷朝这边望了过来。很显见,所有姑娘皆有贴身女使跟旁撑伞,唯独吴七姑一人自撑。
吴七姑道:“我九姐姐曾与我们说过,生死既难料,故应及时行乐。怕死不怕死都得死,故而,怕有何用?何不撑着胆,做自个想做之事,临死才无遗,此生才无憾。”
“说来,命不同罢。”七姑娘道。
吴七姑道:“我看,人人相同。此生不过都为活着,只是如何活着,那是另说。”
吴七姑看了一眼七姑娘,接着道:“但凡为人,贫贵虽不等,可人生苦甜皆必尝。我瞧姑娘是富贵人家,却也是苦事心藏。我们家虽比不过京中大小官眷,却日子平平无怨无气。倒不敢说不苦,只是,常苦中作乐惯了,惯了也就好了,好了也就无了。”
“姑娘是心宽。”七姑娘道。
吴七姑笑了笑,道:“人立于世,须历万事,切莫贪心。你还妄想你这颗小东西能装下所有?可饶了自个吧。”
“唤你一声妹妹你可不亏。好妹妹,好坏要懂得及时撒手放放,莫将自个压死。”说着,吴七姑撇了一眼七姑娘,道:“我与你有缘,这才与你交浅言深,旁人,我可懒得动嘴。”
七姑娘看了看吴七姑,内心竟生一丝爱慕,更多是羡慕。她笑了笑,道:“这些话,或许我三姐姐会同我讲讲。吴姐姐,你很像我三姐姐。”
“进入此门再难出,若有缘,可要让我见见你这三姐姐!”吴七姑道。
“嗯!”七姑娘开心的点了点头。七姑娘想了想,小声问道:“吴姐姐,可否,问你个事?”
吴七姑点了点头。七姑娘道:“云葵觉得,吴姐姐,不是一般人...”
吴七姑饶有兴趣的看了七姑娘一眼。七姑娘接着道:“瞧姐姐打扮便是少有的,其谈吐气度,还有这些话,这做风...不瞒姐姐,云葵自小到大,还是头次遇得。最多,也就在说书的那听过...云葵想不明白,姐姐这般心怀之人,怎会来此?”
只见吴七姑笑了笑,这会抬起一只手拍了拍七姑娘的后脑勺,道:“才说过...罢了。这送你进来之人,也当真狠心...罢了,我虽不做善事也不做恶事,可你既唤我一声姐姐,以后,姐姐罩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