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吕灵珠和王家人合谋把你囚禁在这里的吗?”

    “并不全是她下的手,还有一个幕后真正的黑手,所有的人都想不到是她。如果我死在这里了,恐怕这个秘密将埋葬,再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一切全部是她的手笔,也只有她可以操控吕灵珠对付我,把我死死囚禁在这里十年之久。”

    “我猜想,她定是许诺给了吕灵珠,除掉我之后,就把她扶正做国公府正室夫人,又对王家许以重利,才会指使他们对我痛下狠手。”

    “丫头,你说,能说动吕灵珠,又让王家马首是瞻的,宋国公府里,还能有谁?以你的聪明,应该不难猜到吧?”

    原来如此,否则一个庶女想对付嫡女,一个妾室想对付家族强大的正室夫人,如果没有人给她撑腰,根本就不可能办到!

    那么在宋国公府内,比宋国公夫人更有权柄,更有话语权的,非那位老国公爷的继室莫属,也就是吕佩名义上的婆婆。

    这一提醒,苏瓷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也猜出了那个幕后真正的黑手到底是谁了。

    “那个人是老国公的继夫人吗?她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这样对你呢?婆媳之间有些不睦,或发生些龃龉,也都是正常的,她不至于恨不得致你于死地的地步呀?”苏瓷万分好奇。

    “就是她没错!老国公夫人赵春梅。”

    “现在的老国公夫人赵春梅乃是继室,和吕灵珠一样,都是妾室上位。”

    “自己做了继室,当然想有个好把控的宋国公夫人,而我自恃身份高贵,性子又自小就耿直,不会曲意逢迎,也不会巴结讨好。更何况,她也不算我正经的婆婆,我便不太把她放在眼中,她一直很不喜欢我。”

    “为了更好地将整个宋国公府握在手里,把我换掉是最好的办法。这样,她就可以在宋国公府里一手遮天,胡作非为了。”

    “宋国公宋庭,是葬在禁地的先老夫人司南凤的儿子,赵春梅比老国公小了十几岁,现在也不过五十多岁。”

    豪门大族,这关系可真是错综复杂呀!一个家族,妻妾多,儿女多,牵涉的家族和利益也多,后宅女子又不像在现代一样,女子可以外出工作,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她们只能呆在后宅的方寸之地,眼界和见识又不多,只能像个乌眼鸡一样,斗得死去活来。

    你陷害我,我陷害你,争来争去无非是男人的宠爱,还有孩子和财富,不外乎这些东西了。

    “说来可笑,司南凤据说是老国公的白月光,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据说感情甚笃,但死后不久,赵春梅就被扶正了,男人的感情,还真是不可信呢!”

    “坊间传闻司南凤是病死的,就死在赵春梅进门后的第三年。她死后又过了两年,赵春梅顺理成章被扶正,并掌管着偌大的宋国公府。当时,老宋国公在战场上浴血杀敌,家里全部被赵春梅把持着。”

    “我和宋庭成婚后,两人关系一直相敬如宾,不好也不坏,平平淡淡。赵春梅一直想拿捏我,但我毕竟是丞相府的嫡女,她也不敢正面和我冲突,只敢背后做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时不时以长辈的身份压我一下,倒也不敢真做得十分过分或难堪。”

    “直到有一日,我晚上无意中在院子里,偷听到赵春梅和一个男子密谋,要将赈灾的银子私吞八成时,我吓得大惊失措之下,露出了一点马脚。第二天,我就被他们给迷晕后,送到这里囚禁了起来。”

    “当时,宿州正值大旱,数月没有降水,朝廷拨了大批粮草和银子前往救援,我想他们商量着想私吞的银子,应该就是那笔赈灾的银子。”

    “又过不久,我就听侍卫说,当时的户部尚书李敬一家,牵涉贪污赈灾银两一案,全家被下狱,不久后全家流放到蛮荒之地,不得圣诏,不得回京。”

    “而吕灵珠这么些年,唯赵春梅马首是瞻,一切都听她差遣,她们沆瀣一气,牢牢地把宋国公府握在手心里。”

    “这些年,我被困在这里,也想明白了,司南凤的死必然也有蹊跷,以赵春梅那心狠手辣的性子,断不会一直做妾,屈居于人下,而司南凤就是压在她头顶的一座大山,也是她的绊脚石,肯定是要除去的。”

    “还有,我怀疑这个禁地不仅仅是囚禁我,还有一个更大的秘密藏于其中。我还怀疑和赵春梅有很大的关系,或许和司南凤的死,也有很大的关系,但具体的,我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