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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哩,这改革开放就是咱自个儿从家里拿些东西去市集里去卖,这卖了的钱又可以拿去买自己需要的家伙事儿”,张富贵说道。
张家村的村民一个个听得是津津有味,有的年轻后生更是听的嘴里不时用舌头舔着哈喇子水,张二壮站在人群之中大声嚷了一声“富贵啊!这组建工程队以后这盖房建屋一定需要那些个砖、沙石、钢筋、水泥哩!我老丈人刘老汉早些年就是烧砖为生哩,咱能不能自个儿烧砖,这样盖房建屋也能少些成本,你估摸着怎样?”
张富贵听了之后一脸的喜气洋洋,嘴里急忙说道:“好着哩,只要你能去说服你老丈人来咱村弄起了砖窑,那咱盖房建屋就更快了哩,而且现在这县城家家户户也都开始盖房建屋,咱要是有了自个儿的砖窑,这烧出来的砖就不愁卖不出去哩,咱乡里人也可以靠着自个儿的力气还能在赚些钱哩。”
顿时间这张家村的村民一个个脸上都笑出了花一般的笑容,本来胸无点墨的庄稼人一时间个个都成了有想法的文化人,村里的那些个妇女也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她们虽然气力上没有那些个村里的年轻汉子那样力大无穷,可是这养猪养鸡什么的可难不倒这些个妇道人家,说干就干,张家村的老老少少都忙成了一团。
有参加工程队的、有搞养殖业的、有搞小商贩的,这一类类层出不穷的职业应有尽有,唯独有一人是吃闲饭的,这人便是张天佑的兄弟张天明。
张天明可不敢向张富贵这年轻的一代一样敢打敢拼,也没有像那些个妇女一样搞点养殖,更不像那些个庄稼人一样每天起早贪黑地去田地里卖把子力气,就是整天游手好闲在村子里闲逛,看到别人靠自己的劳动果实获得的东西就只会急眼,总是怨天尤人,但是这村里人没有人搭理他,都各自忙着各自的事儿。
张富贵回到家里,偷偷地看了看屋内和屋外,没有看到自己的父亲张有才,这才把心放宽了些,从荷包里掏出那些个揉的邹邹巴巴的钱递给了妇道人家李建梅。
李建梅接过了这些个邹邹巴巴的钱小心翼翼地数了起来,大致数了一下这些钱是只多不少,零零整整加起来有七十一块五毛六分钱,她有些着急了,毕竟张富贵在去县城里的时候,李建梅拿给张富贵的钱也就加起来总共三十七块钱,富贵去县城这来来回回的车旅费、伙食费以及为家里人买的那些个东西的费用约估摸着也花费了些,可是这钱不仅仅没有减少反而增多了,这有些让她摸不着头脑。
她疑惑地追问着张富贵说道:“富贵啊!你给俺的这些钱是从哪来的呀?怎么比俺之前给你的钱还多哩?”
张富贵用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你可千万不要声张啊!这钱是王叔给咱的,就是让咱俩个娃娃把学给念上,你可千万不要和爹说,要不然爹肯定会不乐意的。”
“为啥不告诉爹,有啥话是不能说的?”
“这钱是王叔给的,咱爹和王叔是战友,这战友的情分咱爹看的重着哩,如果你给爹说这钱是王叔给的,依咱爹的脾气肯定会部一分不少的还给王叔哩,毕竟咱爹从来不占别人的便宜,宁愿自个儿吃亏,所以你可千万不能给爹说这钱是王叔给咱的。”
妇道人家李建梅听了张富贵说的话之后默不作声,毕竟眼下的光景要想过好,可少不了这些个钱哩,再加上俩个娃娃刚刚开始上学念书,这往后需要花费的可多着哩,所以她也就心里表示默许不对父亲张有才嚼舌根子。
“富贵啊!你看咱村里人一个个都有事儿干,俺也想去严家公社买些猪崽和小鸡来搞搞养殖,也可以为咱家里添些收入哩,你觉着怎样?”李建梅说道。
“嗯,好着哩,这钱交给你不管你是咋用,我都不过问,可就唯独一点,千万别告诉爹就行。”
“好,俺答应你就是。”
张富贵交代清楚之后便准备动身陪同着张二壮去刘家村找刘老汉,虽然他将这事交给了二壮,可是这心里总有些不放心,毕竟这请人的事儿可不能马虎,万一请不来刘老汉,那这盖窑烧砖可就没指望了,因此他觉得必须他亲自跟去才是,一来是他与那刘老汉有一面之缘,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交情,二来这盖窑烧砖这样的大事儿自己要把握好,毕竟这烧出来的砖可是要给村里人盖房建屋,如果烧的好的话还可以卖到县里,也可以让村里人赚些钱。
这刘家村和张家村隔的不远,从张家村村口走出没多久再绕过鹰山走一小段石子路便到了刘家村。
张富贵和张二壮走进刘家村没多久便走到了刘老汉家,刘老汉一个人悠闲自得地在自个儿家的院坝里躺在太师椅上晒太阳,张二壮朝刘老汉喊了一嗓子“爹,二壮来看你来了。”
刘老汉听见有人喊他,便从太师椅上站立起来抬起头看了看,他瞅到二壮时嘴角一下乐呵呵地,张富贵跟在二壮身后,刘老汉瞬移了眼神才看到了富贵,连忙笑着说道:“二壮啊!你来看爹怎么把张村长也带来了。”
“爹,富贵哥想你老人家了,这不硬生生地跟着我来看望你哩”,张二壮说道。
张富贵笑着说道:“二壮说的对着哩,咱就是想来看望看望老叔哩,打扰到刘老叔休息还要莫怪。”
“瞧你说的,你来老汉家里看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哩,又怎么会怪呢?”,刘老汉说道。
刘老汉从家里拿出俩个木凳招呼张富贵和张二壮坐在自个儿家门外,起先三人随意聊着家常里短也好不自在,不过这话说了半天也没说到点子上,张富贵有些着急了,毕竟乡里人心实诚,憋不住什么话,就想有什么事儿就一股脑地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