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椅子上,吹着凉爽的夜风。
许安知看向一旁说话的沈屿,发现沈屿并没有看她,而是目光深邃的眺望着远处的万家灯火。
许安知内心的好奇一直驱使着她想要探寻和了解沈屿身上的那股‘神秘的别扭感’,但是一想到两人之间不算深厚的关系,还是深深地抑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两人就这样躺在躺椅上,看着流光璀璨的夜色,一人捧着一杯热柠茶,默默的喝着。
“其实最可怕的,不是已经被安排好的人生。”沈屿淡淡的说到:“而是被别人安排好的人生,却需要你自己去闯!”
“哦?”许安知轻轻摇晃着手里的纸杯,面带微笑的回到:“你这话倒是有些一语中的的感觉。”
沈屿轻笑了笑,说到:“难道不是吗?就比如,你家在建康,应该算得上是本地豪门了吧?”
“嗯哼?勉强吧。”许安知淡淡的接到。
犹豫了一下,沈屿笑着问到:“勉强?你这就谦虚了吧。”
许安知似笑非笑的看了沈屿一眼,说到:“表面光鲜亮丽而已。就像我爸,一把年纪了,不过也就是在市委里当了个小官。”
沈屿闻言不由眼皮一跳,心中却对许安知的话表示持疑待定。但能肯定的是,能在市委里当官,许安知肯定是谦虚了。
拢了拢心神,沈屿笑着说到:“你看,我父母都是刚脱离温饱的普通阶层。而你父母,你的家庭资源,在建康算得上是铁饭碗的上流阶层.”
沈屿顿了顿,继续说到:“你父母能给伱安排的路的起点,或许在有些普通人眼里,已经是穷极一生才能奋斗到的终点了。上层社会封闭着社会上升的通道,普通人穷极一生,可能都无法实现阶层的提升。”
许安知似笑非笑的看着沈屿说到:“这话可不利于团结哦,你的意识形态还有待提高!”
沈屿抿了抿嘴角,露出一个假笑,没有回话。
“其实人类所有的问题,从宏观和微观层面上来说都一样,都是经济问题,再深度挖掘,就是产能和科技发展的问题。”许安知沉吟了一番说到。
“其实金字塔结构是合理的社会结构,也是千百年来没有改变的结构,只是表面的形式在不断发生变化罢了。但是所有的制度中,上升通道式不可能被封闭的,如果上升通道被完全封闭,那么这个制度离毁灭也就不远了。”
许安知看沈屿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笑着继续说到:“阶层分化和压迫剥削并不是坏事,有阶级,人们才有追求上升和前进的动力。我们试想一个理想的乌托邦,人人都在一個平面,有车有房,安居乐业,要什么有什么,你还会追求上升的通道吗?在这种环境下,社会还有进步的可能吗?安逸使人堕落,苦难才能让人上进。”
听到许安知的观点,沈屿不由自主的咬着下嘴唇陷入短暂的沉思。越是沉思,越是觉得许安知的这个观点好像有点道理。
回过神来,沈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梗着脖子强行挽尊到:“那是因为我们站的阶层不同,所以感受肯定不同。不信你再过个五六年看看,社会阶层将会逐步固化,阶级跨越将会越来越难。”
说完,沈屿忍不住看向许安知,却发现自己正在被许安知一副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忍不住疑惑到:“你这么看我干嘛?”
许安知歪了歪头,说到:“我发现你的很多想法都很另类,Emmm还很别扭,感觉和这个时代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
“是嘛?有吗?”沈屿避开许安知探寻的目光看向远处,说到:“可能我比较愤青吧。”
许安知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热柠茶,疑惑到:“你能写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的思想不应该是这么消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