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绫,你丈夫现在可是被关进大佬了,天牢里吃不饱穿不暖,说不准还要被狱卒打,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自觉去安乐侯府上,把枫儿换回来!”
柳若绫耳边传来一个妇人尖利的声音,扯得她脑袋里像是有蚂蚁在撕咬。
她嘤咛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
眼前一个长着三角眼,面相刻薄尖酸,穿着华贵的妇人正对着她指指点点。
见她醒来,脸色越发难看。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可告诉你,枫儿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也不用呆在我们张家了,赶明儿就给你一份休书,把你逐出府去!”
柳若绫胸膛微微起伏,眼眶充满了血丝。
陈淑月!
竟然是她。
她眼睛不动声色看了看周围,雕梁画栋,可不就是那个她操了一辈子心血的张家。
没想到啊,她竟然重生回来了!
柳若绫上辈子父母双亡后无人可依,依照父母遗愿嫁入张家后,为了这一家人呕心沥血,张成枫却嫌弃自己要守孝无法行房,日日留恋秦楼楚馆,后来出了事入狱。
婆母便叫自个献身给安乐侯,将那厮换回来,过后又厌恶自个不干净,养外室养私生子,对自个各种磋磨,最后更被婆母陈淑月陷害,赶出家门,最后被乞丐在街头凌辱致死!
这一家子,每一个人,吸她的血,却害她惨死,这一次她一定不会让他们好过,定要让他们千百倍偿还!
从方才陈淑月的话中可知,如今大概是张成枫那厮才入狱,婆母要自个献身给安乐侯时,这可真是重生得巧。
柳若绫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抬头时却已恢复平静。
她冷声道:“我不可能去,如今我既嫁作他人妇,便段然不可能委身于旁人,婆母不要脸面,我还要。”
“你你你!”陈淑月手指头指着柳若绫:“你个贱蹄子,你今儿个要是不去累得枫儿受苦受累,落下什么病根,那就是不孝不义,你这种不懂孝悌的女人,将来就是我家祖宗祠堂都别想进!”
柳若绫冷笑一声:“那不知道逼迫自个儿媳失身外男,婆母这般作为,可又能入得了祖宗祠堂?”
“于女子而言,清白乃是头等大事,婆母若当真觉得自个没错,咱们就把这事说出来,让天下人评评理,看看究竟是谁的作为更遭人唾弃。”
陈淑月气得脸皮颤抖,可又怕柳若绫真把事情说了出去,这事儿自个家闷着还行,要说出去了,日后他们枫儿休了这贱妇,只怕是也不好娶高门贵女做续弦。
她狠狠道:“行,你不愿意,那你说咋个办,要是我枫儿在牢里受了什么苦,大不了鱼死网破。”
柳若绫嗤笑一声,瞥了眼陈淑月腰间。
“安乐侯给的选项不是两个么,没有人,还有钱不是。”
她心里巴不得张成枫那畜生死在牢里,但现在这老虔婆现在满心都是儿子,她不借题发挥收些债回来,怎么也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