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这里竟然有彩化香这种药材？”柳如烟突然发出的声音，打破了马车内的寂静。
她手中拿着一株看着快要枯萎的花，满是惊喜的看着王文轩：“师父，你快看，这是不是彩化香？你不是说这种药材很稀罕，只有在极寒冷的地方才有吗？”
那朵花颜色雪白，即便是看着要枯萎了，仍旧掩盖不了它的美丽。
王文轩显然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见这样稀有的药材，从柳如烟手中接过来，惊讶道：“居然是真的。”
他侧头看向坐在帘子后方的人，笑道：“这位先生倒是有机遇，能拿到这样的药材。”
“听先生这么说，想来先生对医术方面，肯定有一番研究了。”帘子后面的人，声音依旧温柔，说话的时候还带着隐隐笑意，如春风抚耳，听着很是舒服。
“在下乃医者。”王文轩将花递给柳如烟，示意她放回去，这才接着说道：“方才说话的是我小徒弟，徒弟冒昧动了先生如此珍贵的药材，还请先生见谅。”
“医师说笑了，不过是药而已，若是不能救治病人，这药材也没什么稀奇的。”此人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竟然带着几分落寞。
王文轩看向柳若绫，毕竟是他养大的，只需一眼，柳若绫便明白了师父的意思，连忙开口道：“听先生的意思，这稀奇的药材竟然无法救人吗？不知这位得病的人现下在何处，又是得了什么病呢？”
帘子后面的人突然沉默了，久久没有说话，就在柳若绫以为那人不会在说话回答的时候，一阵闷声咳嗽从帘子后面传来。
那咳嗽声十分的压抑，像是知道自己要咳嗽，却又故意忍着，实在忍不住才发不出的声音。
柳若绫看了眼王文轩，继续开口：“先生，我听您这咳嗽的声音，想来已经咳嗽了不少日子，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否让我师父给您看看，我师父在我们那里也算是有些名气的医师。”
咳嗽声终于结束了，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温柔中又多了几分沙哑：“谢谢诸位关心，不过我这是老毛病了，多少名医都看过，解决不了。”
“原来是顽疾。”王文轩接过话来，笑声爽朗，“我这人最擅长治疗的就是顽疾，若是先生不嫌弃，可否让我看看？”
那人想来也是个软性子，见王文轩如此热情，不好直接拒绝，在很长一段的沉默之后，竟然答应了。
他从帘子后伸出手来，那手纤长，白皙而平滑，一看就没做过什么粗活，拇指和食指的指腹上有一层浅薄的茧。
王文轩三根手指搭在男人的脉搏上，闭上眼，手指在手腕间转移，最后落在某一处用力按下去。
“脉象虚浮，气虚……”他认真的诊脉，眉头也渐渐的皱起来，“先生这病，是否已经许多年？”
“是的，自少时受了风寒，这病便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人说话变得有些虚，像是下一刻就要晕过去似的。
王文轩沉默了半响，收回手，沉着脸看向帘子上那个模糊的身影：“难怪先生说这彩化香治不了病，只因为先生你这不是病，彩化香自然治不了。”
“不是病？”男人的语气中带着惊讶，帘子随风动了动，“先生此话是何意？我看过许多名医，他们都说这是病，治不了。”
王文轩冷笑：“从你的脉象来看，这确实像是自小体弱带来的病，然而你这样的情况我曾经见过，所以才可以断定这并非是得病，而是……中毒！”
马车内的帘子随风飘动，一双白皙的手从帘子中间伸出来，撩起帘子，露出一张脸。
那是一张消瘦的脸，明明是富贵人家的孩子，脸上却没什么肉，只有骨头挂着薄薄的皮，乍一看，像极了饿死鬼，蜡黄的脸色，更是让整张脸更加难以入目。
众人没有想到，声音听起来如此温柔的男人，竟然是这副模样，一时都有些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