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韩心里稍微一琢磨,就明白祭酒说的是谁,但他也是王佐之才,只是现在未曾显露,至于刺杀谋划,一点披露而已,且不予评价。
“至于郭图,庸碌之辈、目中无人,只知道高谈阔论,非当世贤者,文若之才可登堂入室,他则在那廊庑之外!石阶之下也!”戏志才毫不客气的轻慢一指,指向大堂外的院落。
接着又是十分自豪的看向张韩,道:“颍川郭氏,真正的潜龙在旁支,是吾挚友,终有一日,伯常你会见到他。”
嗯,郭氏旁支,与郭图同族但是不同宗,属族中不受资源倾斜的人,说的当是郭嘉。
虽同姓郭,但只是生在颍川郭族的地盘罢了,郭嘉应该连郭图一脉的门槛都跨不进去。
总有一日见到他……张韩心说有句话是志才不死,郭嘉不出,他可是来接伱班的。
提及了郭嘉,而且刚才的话里祭酒还像那戏台上的老将军,背后插满了旗子,张韩忍不住小声问道:“祭酒最近……身体可还好?有没有力不从心,在劳累之后虚弱,感觉身体被掏空的迹象?”
“嗯?没有虚弱,”戏志才的豪情被打断,但见张韩神态认真又不像开玩笑,于是仔细的回忆了一番,确实没有身体不适。
“那就好。”
现在没有兖州危机,可能戏志才的命运齿轮也能有些许转动。
毕竟原本历史上,兖州丢的只剩下了鄄城、范县、东阿三城,曹操几乎是丧家之犬,后又经历了一场旱灾饥荒,导致粮草近乎颗粒无收,境内疫病遍野。
嗯?饥荒?!
张韩嘴角勾起,对戏志才自信满满的笑道:“祭酒多保重身体,毕竟今年天干大旱,中原腹地粮食恐怕都会欠收,不过倒是还有一事需告知祭酒。”
“溪井已有八十六座,储水极多,分布田土之内,且土地各处都有防蝗举措,我境内耕田早早开始防范,至少能有大半得以保存下来,河溪虽减流,但却不会影响太甚,溪井建造都在极阴凉处,不受日照。”
“而且去年冬日,我主张泼冬水养土,土地比起其他未曾施冬水之地要润太多,这才是真正的此消彼长!”
“在平定兖州内患之后,主公见各地官吏时,特命仲德先生同时问了农田状况,预计虽欠收,但可供民过冬,且有余粮。”
“哈哈哈,伯常亦是不输经国之士!”
戏志才放声大笑起来,平叛、粮食,两件大事都已解决,境内人心何愁不安定,来年拥戴官吏、踊跃募兵护境,也并非奇事。
和现在因引狼入室,乱局丛生的徐州简直是云泥之别。
“既如此,可令暗探拉拢徐州人物,令局势更乱,或能从中取渔翁之利。”
祭酒也是个老阴比,果然马上就明白我说这事的意思……张韩闻言笑道:“祭酒可有人选?徐州局势如何?”
“唔,陈登、糜氏,分为两派,可分别拉拢,我们曾施恩于陈登,君子知恩图报,他必定会动摇,或许不以陈氏身份,但不会对我们心生恶意。”
“其次,糜氏资助陶谦半数家资,如今身陷囹圄,宛若身处浪潮汹涌中的孤舟,他们定会考虑换一艘安稳的大船。”
“太对了,祭酒,”张韩面色欣喜,凑近道:“我来时,主公就已让我大胆允诺,若能拉拢,日后必定可封爵、拜官,必当重用!”
张韩话还未落,旁边传来了悠悠的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