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箭塔,”张韩抬了抬眼皮,抬起一张轻飘飘的粗制纸张,满意的道:“来,看看我最新练就的书法。”
“俺不看,”典韦很自然的移开了目光,径直坐到张韩眼前的案牍上,一脸兴奋,“这箭塔,有何用?!难不成袁绍要龟缩在这里?”
“箭塔越多,越能远望,俺们营地的状况他就看得越清楚,这岂不是俺每天饮酒都能被他们看见?要不咱们纵兵饮酒,夜夜高歌吧?以迷惑袁绍。”
典韦说得语气情况,整个人都透露着欢欣雀跃的气息,被张韩狠狠地白了一眼。
你长得丑想得倒是美,张韩心说你一个堂堂校尉,一天不思考怎么打胜仗,倒想起怎么撺掇喝酒来了。
“你那是奔着的迷惑敌军去的吗?我都不好意思点破你……”张韩嫌弃的又看了一眼,忽然间想起什么,忙凝神看来,“嘶……这箭塔,恐怕不是防备所用。”
“你要说监视对敌营状况,那建瞭望塔不就行了。”
张韩说着起身,拉着典韦往外走,边走边道:“我亲眼去看看。”
“这有什么看的呀,”典韦大步在后跟随,满是不耐,一直咋舌,这君侯怎么还神神叨叨的。
早知道不告诉他了。
“趁着路上,俺跟你说点情况,”典韦追上来,幸灾乐祸的:“俺这几日,去关云长那营闲逛了,还真认识几个老乡。”
“有个伍长是己吾人,俺和他聊了几句,吃饭的时候,听闻营地里别的人,都说最近关云长颇有怒火,似乎对君侯有些恼火。”
“怎么恼火?”张韩好奇的转过头来。
“就是,计策呗,”典韦理所当然的道,“这几次火烧,毁去桥梁的计策,让袁绍又折损了近万人,损兵折将才回到对峙,无形之中挫了锐气,这便是功绩。”
“整个曹营,都在说你的才智、勇武,但丞相偏偏就一直在独夸一个外来的将军,连功劳名声都还没有,但是能得如此厚恩,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满。”
“不出你所料啊,这次你又献策立功,估计把他气坏了。”
“也憋坏了,后面肯定要跟着抢,除了他之外,其余宗亲肯定也要抢,好多人都说你不地道。”
“放屁!”张韩没好气的转过头来,一脸愤恨,“我什么时候地道过,他们难道是第一天和我张韩共事么?”
“怎么个不地道法?”
“你功劳都抵消了,但是打得有声有色,声威是最大的,风头全给俺们黑袍军了。”
“俺那老乡说了,”典韦神神秘秘的凑到眼前来,“俺听了,乐得不行,还得是和君侯一起有功立,不光是立功那么简单,顺带连风头也一起抢了。”
“整个曹营,谁不羡慕我们黑袍骑,但是呢……”典韦话锋一转,眼轱辘转了几下,“现在可都憋着劲在准备抢功绩呢。”
“君侯如果后面拿不到了,那就得稍稍收敛些,这可不是我说的,这是贾文和说的。”
贾老儿又开始了,张韩心说道,但是这话也还留有余地,如果不能立功就收敛一点,意思是让我别惹事。
那能立功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