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市，高育良正和吴慧芬就自己的未来进行讨论。
“吴老师，马上换届了，你说我是留下来比较好，还是回到汉东比较好？老书记的意思是我留下来接他的位置，领着中江继续奋斗十年。”
吴慧芬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说道:“巡抚久任者，宁可加俸加衔，也不可轻易更动。这是神宗皇帝说过的话。”
高育良接过来说道:“我知道，这是万历十三年，内阁首辅申时行和神宗皇帝的奏对。”
吴慧芬点了点桌面上的地图，正是汉东。
“高老师，你在中江已经够久了。如果再在这里当十年巡抚，以后如何自处？”
高育良皱起眉头说道:“赵书记不也是在汉东待了二十年吗！如今有望入阁，这难道不是好事？”
吴慧芬笑了:“神宗皇帝有意立幼子为储，群臣不从，以祖宗之法相逼。愈演愈烈，后来两黄被罢。早五年，晚五年，赵书记入阁都是好事。偏偏现在不是特别好。”
“现在咱们家上策是异地上任。
那怕平级调动也好，避开这个风波漩涡。下策是留在中江，十年之后，福祸不定。”
“那回汉东呢？”
高育良沉吟片刻说道。
吴慧芬淡淡的说道:“福祸不定，我们要闯了。”
高育良紧紧的盯着地图，看的十分仔细。
“回汉东！就算是留在中江，我当书记的机会也不大。东山同志等了这么多年，如果我要争，那就是结仇了。如果我不争，那留下来还有什么意义？”
“如今汉东省长空悬，正需要我为组织分忧。退一步，稳一稳，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吴慧芬看着高育良下定了决心并没有多说什么。
既然都是福祸不定，那么宜早不宜迟。谁知道十年之后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至于中江书记说的让高育良接班也就听听算了。
组织上自然有他的考量。
中江书记是空降来的，就不会让第二个书记继续空降。大概率是东山同志顺位接替。
高育良在中江有不少下属，但是没有耳目亲信。天都虽然有人，但是十年的时间，顶多可以捋顺局面，想要干一番事业是想都别想。
而回汉东，有搏一搏的机会。
汉东是赵家的，但是高家也有关系。
他们家的门生故旧遍布汉东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