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意?他们凭什么不满意?是补偿没有到位吗?”

    丁义珍很委屈。

    他虽然不是一个清官,但勉强还是一个能干事的。

    “领导,补偿款都是统一的标准。我们不可能搞特殊化。大部分的矛盾是因为他们突击加盖,想要多要钱,可是我们都是有标准的,不能开这个先例。不然的话以后工作就没法做了。区财政也不能支持。我算了一下,如果现在把整个区的拆迁款全部到位的话,区财政最少也要有五个亿的缺口。现在光明区南部前期的拆迁款还是我把教师今年的工资挪了过来,才将将填上这个窟窿。”

    “需不需要市里面给你拨一笔款子?”

    听见李达康的话,丁义珍连忙摇了摇头。

    “领导,你说过的,前期工作的收入归我们区财政,您可不能反悔。我们区里面苦一苦,年底就能过一个好年。我相信同志们是有这个觉悟的。毕竟接下来的工作还需要我们区的同志推进落实。”

    丁义珍跟着和大人学到了很多做官的道理,并且学以致用。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想赈灾,就要先赈官。一层一层喂下来,才有人肯办事,才有人肯卖力气。项目才能推进。

    无利可图的事到最后只能够人浮于事。

    李达康心中很明白这个道理。

    越大的领导越明白这个道理。

    只不过,李达康的嘴上不明白。

    “那个什么二狗你要怎么处理?”

    听见李达康的问话,丁义珍脑袋一转。

    “领导,王二苟今天犯了错。河西村他是不能再来了。我打算把他开除出河西村项目组。让他到南城钉子户拆迁一线中改造锻炼。年轻人犯错是可以原谅的,我们要给年轻人一个机会。”

    李达康没有继续说下去。

    丁义珍安心的开车。

    这不过就是正常流程而已,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在河西村张贴一个通告,当事人临时工,已经被开除了。足够平息河西村百姓的怒火。

    至于调岗和任用,是为了给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王二苟是薛定谔的临时工。

    你没见到他的时候,永远都不知道他有没有被开除。

    世界这么大,很多人,萍水相逢,接下来,再也不见。

    真相如何,无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