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筝难得也吃了一碗多的饭。
云因见了十分高兴,心想,得多弄些山珍来给娘子换换口味,不然每个月都是这些菜,没有吃腻也要看腻了。
饭后,卫珍陪着祖母散步消食。
云因跟在两人后头。
今日有雨,自然去不了庭院,两人便顺着长廊走了一刻钟,说了些家常闲话,便各自回房了。
云因端来了姜枣茶,让阮筝好歹用几口,免得秋雨清凉,一不小心就着了寒。
阮筝依她的意思喝了小半碗,又想起什么,“对了,你记得给阿姊也送一碗过去。”
云因笑道:“奴记着呢,已经让人送过去了。”
阮筝点了点头,不知为何,又陷入了沉默。
云因坐在了阮筝的教鞭,给她轻轻捏腿,柔声道:“娘子,您若是放心不下,我们就再去看看宋娘子,或者让她住的离咱们近一些。”
阮筝摇了摇头,“她不会愿意的。”
阮筝也不想做勉强宋樾的事情。
阿姊这一生,已经够苦了。
云因低声道:“娘子这些年,不比宋娘子好受。”
阮筝笑着摇头,“比这些做什么?那照这样说,天底下比我过的苦的人,多了去。我已经够幸运了。”
至少她的命运,绝大部分是掌握在自己手里。
而阮家,也保存了大半实力。
阮筝不敢想,若是阮家和宋家一样被灭族,她恐怕都不能像宋樾那样坚强地活下去。
她一个人在清河待了那么久、那么久。
云因迟疑道:“娘子,您为何不跟宋娘子好好谈一谈呢?”
她觉得宋樾跟阮筝之间应该是有感情的。
既然这样的话,有什么话是不能开诚布公地说呢?
阮筝望向云因,脸上的笑容淡了许多,她伸出手抚了抚云因的眉眼,不答反问道:“阿因,你还记不记得,乳母那个时候说你是几个人里面最天真的一个。”
云因讪讪道:“不记得了。”
阮筝笑,云因低声嚷嚷道:“娘子说这些做什么,奴的老脸都要丢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