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插曲将四皇子带来的凝滞气氛一扫而空。
阮筝笑盈盈地看着几个孩子,卫琼躲在她怀里装鸵鸟,卫瑾忍俊不禁,卫珍面无表情,卫启则一副不忍直视的神情。
“记仇的小丫头。”阮筝捏了捏小孙女的耳垂,不就是因为珠珠呵斥过她一回吗?竟然还真把她给治服了。
卫瑾眼底划过一抹笑意,又肃容道:“大母,四皇子他——”
阮筝问道:“都说说,你们怎么看?”
几个孩子在祖母身边跪坐下来,卫瑾率先开口道:“咱们才到庄子上不久,四皇子就出现于此,未免太过巧合。”
卫珍顿了顿,补充道:“况且,听他字里行间,给人一种备受欺凌的可怜姿态,儿以为,不管四皇子是否受人指使到此,都有卖惨嫌疑。”
卫珍知道那种被欺负的感觉,可以说是有苦也说不出。
她刚回卫平侯府那会儿,哪怕是面对嫡亲的祖母,也不会轻易吐露心声、自揭伤口,若不是后面被卢氏逼得实在没办法,也不会走投无路向阮筝求救。
四皇子矛盾就矛盾在这。
他没有说二皇子一句坏话,却字里行间都流露出自己被二皇子欺负得很惨的意思。
不排除四皇子是被欺压狠了,所以憋不住,对阮筝这样一个素不相识的长辈倾诉。
可——
倘若当真走投无路,四皇子向阮皇后求救不是要比对阮筝诉苦来得更快一些?
更何况,卫珍没有在四皇子的眼中找出丝毫压抑、痛苦的情绪。
直觉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卫珍不知道四皇子到底是不是因为二皇子的授意来到这里,但她几乎可以断定,四皇子对祖母,或者说是祖母所代表的卫平侯府有企图!
阮筝抚掌赞道:“善!”
欣赏的目光落在卫珍身上,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眸,雪白的脸蛋飞上彩霞。
卫琼震惊,忽然不认识卫珍了一样。
为什么一贯沉默寡言的阿姊变得这么厉害?
这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就像是变了个人!
“二姐的意思是,四皇子想要博得大母的同情怜惜?”卫启这样一想,还真觉得有点道理,不过——“他若是深受二皇子的迫害,为何不向皇后娘娘寻求帮助,反而要绕这么一大个弯子,在大母面前示弱?”
卫琼立马道:“我知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