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远了。

    再说回永安侯。

    几十年前,阮符兄妹俩就一致疏远了曹家,偶尔逢年过节走动,也是曹显厚着脸皮想要求和。

    阮筝生下长子那会儿,曹显跑卫平侯府尤其勤快,对卫平侯一口一个大侄子,但见着阮筝总是唯唯诺诺,小声唤“阿姊”。

    他用意明显,无非就是想要认错求和好。

    阮筝笑了,抿了口卫章送到手里的红糖水,笑问:“显德,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嫌隙一旦有了,还怎么修复?来,你教教我。”

    曹显低声下气:“阿姊,你听我解释,我那也是……”

    阮筝扑哧一笑,“你是谁啊?要不是看在死去从母【1】的份上,我连见都不稀罕见你。”

    话音刚落,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个一干二净。

    “还不快滚,等着我说难听的话是不是?”

    此后,曹显再也没登过卫平侯府的门。

    阮筝意兴阑珊,“玉翎姐请这种人来做什么?是存心让我不痛快是吗?”

    郑玉翎恼怒道:“我只请了你一个!”

    其他人都是卢家主安排的。

    卢家主并不知道阮曹的恩怨纠葛,曹显好歹也是个侯爷,总要给几分颜面,便让人送去了帖子。

    一个曹显已经够让人恶心的,更不要说与他殴打在一起的钱申。

    说起这个人,就不得不提阮筝的父亲——阮瑛。

    阮瑛性情疏朗,不拘小节,所收弟子不看门第只看品性。钱申虽是商户子,却意外得了阮瑛眼缘。

    钱申母子常年被钱家主家暴,钱申八岁那年,母亲被父亲一巴掌扇到在地,脑袋磕在台阶上,一命呜呼。钱申恨意澎湃,拿了柴刀就是一顿乱砍,直到府中下人报官,将他从血肉模糊的尸体前带走。

    按照当时律例,钱申当施黥刑,流放千里之外。

    但阮瑛听说此事,为他抱不平,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父不慈,子又何必孝顺”的言论。

    后面圣上听说此事,一边儿笑话阮瑛这个舅兄被亲爹暴揍,一边儿下令开恩,将钱申的黥刑改刺胸口,又免了其流放之苦。

    那个时候,阮筝四岁,只记得钱申被父亲收作弟子之后悉心教导,这位师兄亦是对她照顾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