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日皇家涉猎,伯望与我一队如何?”他热情邀请,仿佛他们一如从前般赤诚要好。

    阮筝摇头道:“不好、不好。”

    高四郎挑眉,“怎么,难不成我来晚一步,已经有人邀请伯望了?”

    阮筝微微一笑道:“阿兄自然是要跟我一起,替我数着猎物才是。”

    高四郎一愣,随后哈哈大笑。

    “好好好。”他边笑边点头,望着阮筝的目光柔和无比,“阿听的骑射确实不在伯望之下,只怕没两年就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阮符当然不会告诉他们阮筝的骑射早就已经超越他。

    这个关头,阮家绝不能高调。

    阮筝冲高隐道:“高七兄,到时候可要手下留情啊。”

    高隐的脸又红了起来,惜字如金地“嗯”了一声。

    其实不管阿听说什么,他都会答应她的。

    高隐顿了顿,忍不住道:“阿听怎么变得越发清瘦?”

    他们已经许多未见,好难得兄长带着他上门,却不想阮筝竟消减如此之多。

    阮筝不甚在意道:“这几日天气闷,夜里蚊虫多,没怎么睡好也是正常的。”

    高四郎笑道:“看阿听的头发,像是才醒的样子。”

    阮筝道:“昨夜听蝉鸣醒了一宿,这些个吵人的东西怎么都粘不干净,天亮之后才困意上涌,小憩了一会儿。”

    高隐有些愧疚,“这么说来,我们冒昧到访,吵醒你了?”

    阮筝笑了笑,掩唇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没什么要紧的。”

    这句话说出来,高隐哪里还肯再待下去,连忙拉了高四郎就走,“阿听好好歇息,我和四兄先回去了。到时候我们围猎场见。”

    高四郎被他拽得险些一个趔趄。

    兄弟二人也就没注意到身后的阮筝脸上笑容消失,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

    阮符看了妹妹一眼,“那两卷当真是赝品?”

    阮筝哼笑一声,“自然。柳大家和宋大家的真迹我很早之前便见过了,阿翁去世,我便让人把阿翁生前的喜爱之物统统陪葬,否则还不得拿出来好好打他们高家人的脸。”

    阮符满脸厌恶道:“高家如今做事,是越发嚣张了。”

    果然草莽豪强出身,终究登不上半点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