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冷笑一声,看着阮筝毫不留恋的背影,藏在大袖下的手攥紧又松开,松开再攥紧。
反反复复。
一如人的心事。
云因小声道:“娘子您是没瞧见高七郎那脸色,黑得不成再黑。看样子被您气惨了!”
阮筝哼笑一声。
比起笑面虎的先帝,高隐这点刺激人的手段还不够格。
在她面前就省省吧。
回去之后也差不多到了结束的时辰。
阮筝又坐了一会儿,等高隐回来,提出身子不适的请求,当今便大手一挥,放大家都回家歇着。
魏王在京中是有自己的府邸的,只是多年不住,总得好好收拾一番。
故而高琛盛情相留让高隐留宿宫中。
阮筝走时,甚至听见一句“这么些年,皇叔身边一直没个知冷知热的可心人儿,若是父皇地下有知,想必也是不放心的,不如......”
阮筝心中冷笑一声。
若不是先帝老谋深算,早早定下阿镜为太子妃,她是巴不得高家人自相残杀的好。
坐上犊车,两个孙女一左一右挨着阮筝,目光关怀,生怕她有什么不舒服。
卫瑾道:“大母,您别搭理魏王。他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卫珍也紧跟着点头,磕磕绊绊道:“大母别生气,为这种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阮筝故意逗她们,压低声音道:“若不是当年你们阿翁死皮赖脸,我可就嫁给魏王了。”
两个孩子齐齐傻眼:“啊?”
云因无奈地看着他们,道:“娘子别吓唬他们。”
就算是事实,也不能这样告诉孩子们啊。
娘子还说五娘呢,也不看看自己,有哪家长辈这样不稳重,拿自己当年的风流事说嘴的?
阮筝瞥卫瑾一眼,“啊什么啊?人家好歹救了你一次,你倒好,反过来说人家不是好人。”
卫瑾摸了摸后脑勺,也觉得自己这样不厚道。
可厚道哪里能和祖母相提并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