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捧起玉碗,被煮的软乎的雪耳粥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入口香甜美味,卫珍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她将情绪藏的死死的,不泄露半分。

    用完雪耳粥,腹中烧人的饥饿感才算是有所缓解。

    卫珍的肩膀一松,看向阮筝道:“孙儿多谢大母。”

    阮筝微微一笑,知道一时半会改变不了卫珍,也没有过分溺爱。

    卫珍和卫瑾不同,后者心性纯善,从小到大都没有感受过爱,只要旁人给予一点温暖,她便如飞蛾扑火般,在所不惜。

    而卫珍,她是在父母窒息的掌控下长大的。

    尽管卫敞和卢氏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但他们一个受阮筝的影响,觉得女子就该落落大方,便对卫珍要求严格。卢氏则生性古板守旧,认为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才是正理。

    夫妻二人的观念融合一起,就像是一把巨镰,悬在女儿颈侧。

    他们总说,你该如何如何,多像某某人学习才是。

    常年的严格要求和逼迫打压,让卫珍的脊梁骨弯曲再弯曲,不知不觉中,便移了性情。

    她时常想,既然她不好,为什么还要将她生下?

    卫珍百思不得其解。

    她并不知道这种行为名为掌控,但这并不影响她心生厌倦。

    是不是只有死亡,才能终结这一切?

    “大母!”一道清越的声音打断卫珍的恍惚,与此同时,她的目光情不自禁被钻入鼻尖的香甜气息所吸引。

    卫瑾捧着油纸,自然而然地在阮筝身边坐下。

    “这就是阿妹吧?”她颇为怜惜地看着卫珍,拾起一块还冒着热气的红豆糕,期待道:“我特意让人去外头买的,阿妹尝尝好不好吃。”

    阮筝笑着给姊妹二人介绍:“这是大娘,也是前些日子刚回家。这是珠珠,阿希,你要好好照顾妹妹。”

    这个不用说,卫瑾也会做到。

    毕竟卫珍看着实在是太过瘦弱,也就比曾经的卫瑾好一点儿。

    “珠珠,要不要跟阿姐去摘枇杷?”她提起茶釜,不疾不徐地将沸腾的泉水注入玉壶,雾气氤氲间,眉眼弯弯地朝卫珍发出邀请。

    摘……枇杷?

    这种行为对于被卢氏养大的卫珍来说实在是闻所未闻。

    她下意识看向阮筝,“大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