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您上次说的‘果然新鲜’水果店的那条街上……”
小伙子再定睛时,手机已经被塞回了手里,眼前掠过黑色夹克的一角。
伴随跑上楼梯的脚步和免提电话的呼出声。
江言沉稳不容置疑的命令声响起:“所有攻击异形的火力暂停,留存火力观望!”
“另外加派一批人手,务必保证方圆八百米内的居民全部安全撤离。”
*
暴食者到底有多少个神经母细胞呢?
寄生种先生在上一次与它打斗时这样想。
似乎它身上每一张脸,都有一个独属于那张脸的神经母细胞。
但那又怎样?
它当时,偏执地认为。
反正只要不停地掏出、再捏碎,再掏出,再捏碎,无穷无尽但总能找到最初的那一个。
可后来,当苍白的恋人不再鲜活,当她与雪白的病床融为一体。
它才意识到,一直以来自己有多依赖她。
依赖人形拥有灵活的四肢,依赖人形可以幻化出强健的肌肉结构,依赖人形的手可以抓握使用任何武器。
可事实是,面对暴食者那样一个怪物。
人形不占据丝毫优势。
还有什么形态比人形更擅长打斗,更被胜利女神青睐的呢?
它本身就是寄生种,就是一团没有形态的神经细胞。
聚拢起来一个点,铺展开来一个面。
寄生种与寄生种之间最原始的厮杀,比拼的,从来不是谁的武器更强,谁的速度更快,而是——
吞噬。
是了,管它有多少形态、神经母细胞藏在哪儿……
只要把它整个吞噬掉。
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