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的白月光今天发情了。
成结受孕的机会只有这么几天,府上府下所有人都着急到恨不得立马把丈夫推进omega的房间,除了被关在阁楼里的羽泽。
说‘关’不太妥当,因为直到白月光休养好身体前不踏出阁楼一步,是他和丈夫说好的妥协。
羽泽从窗户向外望,对面屋檐下的长廊人来人往,有提着药箱的医生、端了水盆的仆人、看热闹的少爷小姐们,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位要生了,否则不至于这么热闹。
羽泽有些荒唐地笑了笑,下一瞬和一名神情有些复杂的男人对上眼神。
那不正是他的丈夫,风间寺。
他以为风间寺会穿着新郎服,但他和平常也没有什么不同,一身沉闷的黑色羽织袴,看向自己的眼神先是一丝若有若无的探究,很快又恢复了平常的冷漠,紧接着袖子一甩——一脸厉色地走了。
噗。
羽泽忍俊不禁,为了提防他破坏两人的闺房好事还要上演这么一出,真是有效的威胁。
所有人都围着那个omega转,把他一个人遗忘在这里。
羽泽无聊地滚在地板上,数了会儿梁顶的木头,又把床单裹在身上“噔”、“噔”、“噔”踩着地板跳舞,从房间的最左边跳到最右边,一共十五步,最后他跳累了,打开镶嵌在地板的暗门向下望,下面的楼层黑漆漆的,平时会有专门送饭的仆人拉下通往阁楼的梯子给他送饭,今天都这个点还没动静。
“倒霉。”
羽泽评价自己的处境。
他趴在地板上睡着了,醒来已经是黑夜,还是没有人给他送饭。羽泽坐起来,静静环视着这个算得上狭小的房间:一张床、一扇屏风、屏风后是用来洗澡的木桶、角落有间隐蔽的茅房——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而他已经在这里蜗居了快三个月。
他来到大敞开的窗户边,整个风间府的人像突然消失了一般,听不见一点声音,只有院子里的海棠还静悄悄地开着。
头顶的月亮像停泊在星空的巨船,羽泽仰起脖子,对着月亮发出狼嚎。
“嗷呜———”
其实他是只狐狸。
他猜他的丈夫此时正伏在那个omega的身上忘情驰骋,恨不得一晚上就播下风间狼族下一任家主的种子。
羽泽慢慢收回扒在窗棱的爪子,他没有回到床上,而是伸展出自己毛茸茸的狐狸尾巴,用尾巴裹住蜷缩的身体,就着月光睡着了。
“啊啊!!——”
翌日,羽泽被一声刺耳的叫声惊醒,他跳起来慌张地左看右看,看见前方跪着一个身穿明黄色华袍的少年,像见了鬼似的盯着自己,而他面前正摆着一只用来盛饭的锦盒。
他眼睛一亮,“噔”、“噔”地爬了过去,挑开盖子嗅里面饭菜的香气。
“野蛮、真是够野蛮……”少年说着向后退了两步。
羽泽这才想起关照眼前这位面生的客人,他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