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族战龙圣君长孙寒府内,长孙寒面色阴沉的坐在大厅主位,一只手端着酒杯在嘴边把玩着,却没有真正的喝一口,他不时地瞥一眼大厅下面坐着的其他人,眼中的神色极为复杂。
在大厅两侧坐着五六人,脸色全都极为难看,他们有的低垂着脑袋盯着地面,完全不敢抬头,有的则是看向长孙寒,希望从长孙寒口中得出一个结果,但只要和长孙寒那冰冷的目光一接触,就立马将视线转到一旁,丝毫不敢与之对视。
就这样沉默了盏茶功夫过后,坐在右边第一个位子上的男子,先是看了看其他几人,又看了长孙寒一眼,终于是忍不住发出了声音。
“岳父大人,这件事情的确是我们鲁莽了,下面的手下不懂事,我也已经责罚过了,至于晓玉说的让我们亲自去给云端赔罪,依小婿之见,还是免了吧。”男子见长孙寒没有回话,便又接着说到。
“龙神殿毕竟是灵族的大势力,灵族人也都知道龙神殿是依附于您的,云端的身份就算再尊贵,可这里也不是人族。倘若传了出去,让族人知道了,不止龙神殿威名受损,岳父大人您脸上也无光啊。”
长孙寒闻言,慢慢将酒杯放下,冷冷地“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了少有的嫌弃鄙夷之色,他看了刚才那说话的男子一眼,寒声道:“子道啊,你以往可未曾让我失望过,可为何年龄长了几岁,见识却越发短浅了?”
被叫做“子道”的男子姓关,正是灵族四大势力之一龙神殿的少主关子道,也是长孙寒的大女婿。
关子道听到长孙寒的话,面皮不禁一红,有些不服气道:“岳父教训的是,但要小婿亲自去给云端赔罪,小婿可拉不下这个脸。”
长孙寒闻言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幽幽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以后还要如何成大事。云端的身份非同小可,他归还了灵族的三百里草原,整个灵族上下都欠着他的人情,灵帝闭关之前特意嘱咐过我,让我万不可怠慢了他。你倒是会给我闯祸,居然敢劫持人族公主和他的义子。别的不说,那云帆虽为云端义子,但毕竟是刘豹的亲儿子,那刘豹发起疯来什么样,你不会不知道吧?这个时候你居然还在关心那所谓的脸面,你该关心的是你脖子上的脑袋。”
关子道见长孙寒越说越气,心中多了些害怕,道:“岳父,我们也只是想把那两个小孩儿请到龙神殿而已,也不可能伤害他们两个的,小婿再怎么糊涂,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长孙寒死死地盯着关子道,眼中似要喷出火来,沉声道:“请?你到现在还说是请他们做客?你这是劫持人族公主和圣君义子!事情闹大了那就是两族纷争。你别忘了,刘豹虽然是我的部下,但灵帝可是他的亲姑父,动他儿子,你有几颗脑袋!我费劲心机拉拢云端,全都被你这混账小子给搅黄了。”
大厅里的众人都是龙神殿的人,听到关子道被长孙寒骂了一顿,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关子道心中虽不高兴,但也知道长孙寒说的话没有危言耸听,只好任由长孙寒数落,不敢表现出任何不满。
长孙寒骂了关子道之后,心中愈发心烦与郁闷,只觉得疲累无比,便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懒懒的对众人挥了挥手,有气无力道:“算了,事已至此,再怪你们也没用了,你们下去吧,这件事我来善后。”
关子道众人闻言如释重负,站起身朝长孙寒行了一礼,恭声道:“岳父早些歇息,小婿先告退了。”
说完,带着众人离开大厅,刚转身走了几步,就听到长孙寒那慵懒却又带着威严的声音传来,“这里是灵族都城,不是龙神殿的地盘,你们都老实点,不要胡作非为,要是被罗家的人抓住把柄,我可不会费力区搭救你们。”
关子道闻言轻轻“嗯”了一声,便带着人赶快离开了大厅,心中却对长孙寒后面交代的话不以为然。他知道,他这个岳父最是喜欢护犊子,只要自己没有闯下滔天大祸,他就不会不管自己。
众人离开大厅之后,偌大的大厅里就只剩长孙寒一人,在外人眼里,他是灵族高高在上的战龙圣君,权势滔天,他跺一跺脚,整个灵族都会颤动。可地位再高,身份再尊贵,在面对灵族这波诡云谲的局势时,他依然会感觉到疲于应对。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慢慢靠近,只见一个身着白色绣裙,划着淡妆的美丽女子慢慢走向到长孙寒身旁,她伸出手拿过桌上的酒杯,然后拿到鼻尖闻了闻,然后会心一笑,又慢慢将酒杯放下。
长孙寒并未睁开双眼,只是略有些疲惫的说了句“你来了。”
女子笑了笑,关切道:“父亲还在为姐夫的事情发愁?”
“哎,烂泥扶不上墙啊。”长孙寒叹了口气,无奈道,“当年子道在同辈里是数一数二的人才,我才将你姐姐嫁给了他,没想到短短几年时间,他就变得鲁莽冲动、目中无人了,以后我要是百年归老,长孙家交到他的手里,我实在是不放心。”
长孙寒说完,终于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儿,脸上的疲态也少了些,怜爱道:“怀蕊,为父就你姐姐和你两个女儿,你姐姐向来不喜权力之争,你又是个女儿身,若你是个男儿身,我这圣君之位传给你,长孙家我也就一点不担心了。”
长孙怀蕊眉间闪过一丝苦涩,笑道:“怀蕊虽是女儿身,可自认不比那些男儿差,他们能够做的事情,女儿能做,他们不能做到的事情,女儿也能做到。”
长孙寒看着长孙怀蕊,无奈摇头道:“你若是在人族,那必定是你的天下,论心智谋略,人族女皇陛下都不见得能够胜过你,只可惜你生在灵族,白白埋没了你的才能。”
长孙怀蕊一点也不悲戚,道:“女儿从小到大都只是在向父亲证明,女儿虽不是男儿身,但不管父亲在还是不在,长孙家照样能够在女儿手中发扬光大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