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雷光乍现。
雨幕之下,一所古韵雅致的宅子屹立在暗色中,装修气派,却有浓重的血腥味四处蔓延,天边闪过一道亮光,照亮一瞬木质门扇上挂着的牌匾,
——司马府
你从回廊处走来,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被血迹沾乱的衣袖,步伐和着雨声,越过层叠的尸体和血流成的河,抬脚跨进一个门槛。
房间里,天蛾和云雀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在他们身后,有一人被红绳紧缚,口中塞着团绢布,眼睛也被蒙上,此时正跪在那里,明明是一副屈辱姿态,腰板却挺的端直。
听到你进门的声音,那人身体紧绷了一刹,又慢慢放开,你敏锐地注意到他陡然间局促起来的呼吸,心里暗自发笑,面上依旧举止自若。
“楼主,司马氏活口基本已经全部控制起来,压在大堂等候处置,少量逃出去的残党仍在追杀。至于您特意嘱咐过的傅…司马氏二公子,也已经照吩咐灌了药,全凭您的发落。”
天蛾上前向你汇报到,你颔首示意,随后摆摆手遣退了他们,
“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吧,我跟他单独待一晚,明天让阿蝉回来复命。”
等到房间终于再无他人,你好整以暇地看着那人塌下去了一些的背脊,勾唇嗤笑出声:
“真是好狼狈啊,傅副官。”
“噢,许久不见,我差点忘了,现在该改口称呼你现在的名字,司马懿?”
末尾的音节咬字很重,傅融把头低了下去,你看不清他脸上是何表情,但久别重逢却是以这种形式见面,想来应当是十分精彩的。
你弯下腰蹲在他面前,那抹黑色绸带实在碍事,你伸手将它扯落,终于如愿见到了记忆中熟悉的浅色双眸。
乍然见了光,那双眼睛闭眼眨了眨,待适应了现状,瞳孔聚焦到你的脸上,又冷冷淡淡垂下视线,这幅躲闪的模样叫你心生烦躁,你扣住他的下巴,逼他抬头,
“叛逃出绣衣楼的时候,可想过有朝一日会沦为阶下囚徒,任人摆布?”
傅融吃痛颦眉,却依然没什么动作,折在身后的手紧了紧,脸上一片灰蒙,自暴自弃地闭上眼,任由你作为。
你真是被他这幅置生死于度外的模样给气笑了,想了想,你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他,
“前堂压着的人里,有个我曾见过的,我记得,叫司马朗是吧?”
他呼吸一滞。
“不如试着取悦我,保你大哥一条全尸,不然…我可保不齐蛾部为了套出里八华余孽的情报,会对他用什么手段…”
你猜的不错,他果然急切地睁眼看过来,口中唔嗯发出音节,肩膀扭动着往你这边凑近,有话想说,你扯下他嘴里塞着的白绢,就听见他迫切地张口,
“他…司马朗对里八华并不知情,对他行刑徒劳无益”
你还是不满意,摇摇头,于是他抿了抿下唇,近乎哀求地又对你说:
“你想让我做什么…我照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