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由俭跑在了最后,他的体力和其他人比起来本就是最弱的,他会水却没有见过发大水,边跑边喘着粗气问:“咋回事啊?”
“啥咋回事,会要命的!”跑在他前面的金锁吼道,回过头来已是一伸手抢过了郑由俭手中拎着的掷弹筒,替他拿着踩着那上山的台阶向上就跑。
转眼间那洪水已是到了山脚下,而霍小山的士兵们已经部冲到了山上的大殿前。
但,这并不意味着就没事了,洪水遇到乌鸦山的阻碍的刚开始是被劈为两半分流涌去的,但紧接着便有更大的水冲上了台阶,撞出声势惊人的水花。
“不要停,快上房!”憨子喊道。
乌鸦山说是山,可并不高,也只是一个缓坡罢了。
士兵们闻言疾动,身手好的已是放下手中的武器,小石头和小石锁已经是抱着殿前的圆柱向上爬去。
更有两个随身带着勾索的士兵将勾索抛了出去,挂在了殿顶那挑起的飞檐之上。
“绳子扔上来,绑腿连起来!”小石头喊道,此时他已经和小石锁先爬到了大殿顶上。
虽说士兵们都身手很好,但那碗口粗的圆柱还是太粗了,手上能借的力有限的很,仗下面夹着的两条腿用力了。
绳子被抛了上来,好在那绳子足够长,小石头地和小石锁忙将绳子对折却将绳子的中间部位挂系在不同的飞檐之上,这样下面就有四个绳头了。
而这时那大水已经冲上了乌鸦山的台阶,已经没过脚面子了。
“不会水的先上,会水的抱住门窗别被冲跑了!”小石头喊道。
军需处的士兵的素质在此刻体现无余,会水的没有人争抢,不会水的先爬也不用谦让。
水已经齐腰深了,这时已经是卷走那批接亲的人的大水到了,好在有了山势的阻挡,水缓了一些。
水性好的士兵抓住门边窗框,随着那肉眼可见在增长着的水势中奋力往上爬着,让自己的脸始终在水面之上,然后接住上面甩下来的绳头再往上爬。
水势渐长,但能够抓着门窗浮在水面上的人需要往上攀爬的距离却也变短了,越来越多的士兵爬了上去。
“快把绳子给我,上面没抓的地方了。”郑由俭高喊道。
此时他已经随着那水攀爬到了大殿窗户的上沿儿,再往上已经没有伸手着力的地方了。
他刚说完这话便闭上了嘴巴,因为水已经漫过了他仰着的脸他需憋气了,只是还露出两只紧紧抓住窗框的手。
郑由俭晕血却不晕水,他能坚持到最后一个是他水性确实不错自己心中有数,另外一个胆子却已经练大了许多,在此时终于体现出了一个头儿的风范来了。
绳子还有连结在一起的绑腿都还在最后几名士兵手中攥着往上爬呢,殿顶的小石头见情况紧急忙让憨子抓住自己的脚脖子,大头向下来了个倒挂金钩,将身体从屋檐上倒垂下去,伸手去够郑由俭。
但大殿的屋檐却是比下面的墙突出一块的与那窗户也有距离,小石头整个身体已经悬空了却还差了半米多够不到郑由俭那两只露在外面的手。
在旁边也同样将脚勾在飞檐之上做倒挂金钩观看情况的小石锁忙喊道:“够不着,再上一个人!”
于是莽汉又抓住了憨子的脚踝,憨子也将身体向前向下倒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