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仙鹤从终南山飞到昆仑山也就三天两夜的时间,用不了多久,一切将水落石出。
“去桃花峪啊,我们。跟紧了我。”椒华回头对苏邕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难道刚才我们不是去桃花峪吗?你带错了路?”苏邕夸张地笑了起来“小道长,你恁般年幼是怎么当上道士的?生下来就喜欢养气炼丹吗?”
“当不当道士可由不得我,我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不当道士只有死路一条。”椒华吐气如兰地道。
“啊,原来你是一个吃过苦的人,看着怎么也不像,所以说‘人不可貌相’嘛。”苏邕温暖地道“对不起,提到了你的伤心往事。”
“有甚么伤心的?打我记事起,我就住在桃花峪。儿时不知有多少伙伴。我们这个辈分,年纪都差不多大小。椒敏是首徒,年纪却不是最大的,最大的椒娇不过比我们大3、4岁。我们玩得很是开心,唯一觉得苦的是练功,为了这件事,不知道多少姊妹挨过打。除此之外,我们不愁吃,不愁穿,跟这世界上的许多孩子比,我们算是幸运的。”椒华心中满是童年生活的片断。
“你一定是最顽皮的,挨打也是最多的。”苏邕有些顽皮地瞅了她一眼。
“才不是哩!我最乖巧老实,就一个毛病,不肯练功。椒敏反而是挨打最多的。”
椒敏天资聪颖,师傅对她分外苛刻。尤其是练功,稍有懈怠就一棘条抽过来。也正是因为如此,椒敏的武功、道术、学问都是最强的。
她呢?
每一次犯了错,晓霜师傅才一开口,眼泪就扑簌扑簌地掉下来,一副孤苦伶仃的样子。师傅一见他哭,心就软了,就说下次记得呀,不能再犯。但过了几天,她还会再犯,依旧没开口就哭。
晓霜师傅长叹一声道“我是打不了你了,以后让你师姊打你。”
后来,一犯错椒敏就站到她面前,严肃地道“把手伸出来。”
她手伸出去马上缩回来。
椒敏眼明手快,不管她缩得多块,总免不了要被抽一棘条。
自此,她开始疏远椒敏。
“师姊呀师姊,”椒华在心里念“没想到今日是我保住了你一条小命,以后看你还打不打我?”连师父都不打她,椒敏凭甚么非要打她呢?
这样想着,她加快了脚步,恨不得飞到桃花峪。
苏邕一直紧跟着她。
刚开始椒华还担心苏邕跟不上她,一者玄女宗的轻功乃天下绝学,来如风去如影,衣袂飘飘,真如神仙一般;一者苏邕还背着“椒敏”,俗话说“好手难提四两,好汉难挑百斤”,背一个百十斤的人行走数十里,不是一件易事。
椒华运起功,如飞般奔了一段路,蓦然想起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扭头一看,苏邕虽然离她10丈,却毫不费力地跟在后面。
她放下心来,专心赶路。
一路狂奔,不到半个时辰便行了30里山路,前面转一个弯,两行柳树夹道,正是去桃花峪的大路。
“苏将军,歇一口气吧。”椒华停住脚步道“此去已经不远,只是山险路窄,岔道万千,必须紧跟了我,一个不小心你就寻不着我了。”
“小道长,渴了吧。这是我亲手打的山泉水,还没有饮过,你先饮几口,解解渴吧。”苏邕递过一只牛皮水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