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粘木儿凭借手中一样放牧的工具赢了宇文成都,宇文成都恼羞成怒,一戟砍了粘木儿人头。
不等大逻便号令,十数名兵将抢了出来,誓要为粘木儿报仇。
冲在最前面的不是别人,正是二公子呼哥。
呼哥挺着马槊,发一声喊,如天空中响了一声霹雳,顿时乌云压阵,风卷黄沙。
乘着风势,突厥军中射出数百枚利箭,径向周军扑来。
原来元堂主见呼哥冲在前面,怕他吃亏,便喝令弓箭手朝空中放箭。
利箭飞过呼哥头顶,落到周军阵前。数名突出军阵的士兵躲避不及,被箭射中,瞬间变成了刺猬。
宇文成都立在阵前,挺着方天画戟,端坐马上一动不动。他眯着眼睛,似乎睥睨一切,一身杀气直冲斗牛,定要横扫突厥兵将,杀个血流成河,尽泄心中之怒。
危急关头,尉迟观跳下马,两脚分立,两膝稍弯,站成马步,调转内息,运作神功,将风雷电雨化为己用,一手向南面的突厥兵将拍出,一手向北面的大周兵将拍出。只见天空中两条蛟龙若隐若现,卷起两股气浪,排山倒海般朝南北两个方向席卷而去。一时间惊天动地,飞沙走石,百兽奔走。两军将士被气浪所逼,无法前进,个个抱头掩面,伏地求神,诚惶诚恐。两军对射的无数羽箭也都被气浪逼住,停在空中,不能前进。
尉迟观自己也没有料到两掌拍出,竟然有如此之威力。天地之气自百会穴滔滔灌入,沿任督二脉运行一周,自掌上各穴位涌出,源源不断,越涌越强。心知自己的功力于无形中又进了一层,到了下三界最后一界最后一境,乃炼丹界化丹境。原来他的功力一直在结丹境与抟丹境之间徘徊,此刻已经完全超越了抟丹境。他自小练功修道,先师便道他有极大天赋,每当危急关头,往往能突破原有桎梏,达到新的境界,有如神助。今日之事,又印证了师傅之言。
尉迟观见两军将士只顾保命,再无冲锋陷阵之能,自己内力凶猛,相持久了必伤人性命,徐徐收功。
没过多久,风收云卷,一道阳光照射,又恢复成朗朗乾坤。
“得得……得得……得得……”一匹马从周军阵中走出来,骑在马上一人身披锦襕袈裟,不是别人,正是草堂寺主苏夔。
苏夔的锦襕袈裟在风中飘扬,犹如一片彤云。太阳已经移开天顶,运行到西北方向。突厥将士被闪烁的阳光迷住了眼睛,以为那一片彤云是周军使出的妖法,顿时骚动不已。待看清那只是一个穿袈裟的小僧侣,方放下心来。
苏夔在马上大喊“舒哥,舒哥,我有话说,快快出阵。”
苏夔反复喊了3遍,突厥阵中舒哥冲出来,手握马槊,威风凛凛。
舒哥强压胸中怨气道“你花言巧语欺骗了我,还有何话可说?”
苏夔眯着眼睛囔道“你放下手里那玩意儿,不要用它指着我,明晃晃的,我害怕得紧!”
舒哥将马槊横过来,放在马颈上道“我没有时间陪你闲聊!你有要紧的话便讲,没有要紧的话便走!你、我军冤仇已结,唯有决一死战而已!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或是我死了,或是你死了,都是不可预料之事。”
苏夔埋怨道“哥哥怎么张口一个死,闭口一个死。我才不愿意去死哩!当上寺主没几日,瘾还没过足!”
舒哥气呼呼地道“你不愿意死,那好,谁赔我粘木儿的命来?”
苏夔耍赖道“却不是我害了粘木儿的性命,是谁害的你找谁去!”
舒哥怒火中烧道“那很好,你让开,我自去找直娘贼的宇文成都拼命!”
抬眼在周军阵中寻找宇文成都,哪里有他的影子。
原来,就在尉迟观调运神功之际,晓霜冲到两军阵间,欺身点了宇文成都的穴道,将他带离了战场。此刻,宇文成都正躺在草堂寺的僧舍里,干瞪着两眼,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