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卿对赵尔清的喜欢,随着每一天的一点点示好而增加,她认为自己天生喜欢女人,当初对女学生的那抹心思,也掺杂了她匪夷所思的取向问题,她对许墨那个女学生的爱,多多少少只是性取向的一个剪影,但赵尔清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而且她分明是喜欢宋之卿,宋之卿好几次都能看到她眼底对自己的爱怜,还有她在背后向其他老师打探自己消息的八卦新闻。
宋之卿享受被赵尔清喜欢的味道,更倾心与她这种要爱不爱的暧昧,第二天一大早,特意烤了面包和牛奶送上门,发现赵尔清已经不在屋里了,才早上七点,赵尔清的作息出人意料,宋之卿想打电话问她,又担心她嫌弃自己管太多,犹犹豫豫了半天,刚好副校长在他们办公室聊天,说是学校在招新的体育老师,唐老师可能要走人了。
宋之卿忽然一下就慌了,连忙找了个机会去给赵尔清打电话,彼时,赵尔清正在出租屋里喂猫,倒很了解宋之卿的为人,知道宋之卿没事不会给自己打电话,便过了几下才接通,装作很忙地“喂”了一声说:“宋老师,什么事吗?我在忙。”
“你在哪里?”
“我在”赵尔清顿了下,猜她这么问自己,应该是去过她的房间了,故弄玄虚说:“在外面忙。”
“你不想在学校待了吗?”
赵尔清没料到她的消息这么灵通:“学校代课老师工资那么一点点,也算不上正式编制,还不如我出来打打零工,你说是吧?”
宋之卿脸僵了下,听她这么说,反而松了口气:“我知道工资低,可是你现在不是还没找到更好的工作吗?”
赵尔清没马上回答她,寻思着该找什么理由把这个离职的事情给掩盖过去呢,总不能说是找到了其他的好工作,简言说:“我现在在外头打打零工。”
“零工那么一点点工资,有必要一大早出门那么努力吗?”宋之卿心情郁闷,口不择言,结果说出来后又马上后悔了,隔着电话,她看不到赵尔清脸上的神情,敏捷地改口说:“我的意思是你这么努力,无论去哪里上班都可以,而且打零工不累吗?我看着都累,你又不是没有文凭,找份正经的工作还不容易吗?”
赵尔清好像也没在乎她的话,漫不经心地说:“可是事实,我就是找不到。”
宋之卿停顿了数秒:“你想要什么工作,我可以帮你找找看。”
赵尔清似是思索了下,还是摇头道:“暂时想不到,我没资格挑工作,什么工作对我来说都可以。”
宋之卿心里面不痛快,转念想到赵尔清这么辛苦,肯定比她更为难,凝神道:“好,那我帮你留意一下。”
说留意,到底还是要回宋家寻求帮助,宋之卿从学校回去前,专程给她妈打了电话,得知她妈晚上在家,特意没上今天的晚自习,撇下一干学生匆匆而去,赶回到家里的时候,见到她的侄子宋阳阳在,她的脸色顿时变得轻松了不少,把外套递给一旁候着的保姆,轻声问道:“我妈呢?”
宋阳阳闻声抬头看了她一眼,俏皮地回道:“姨姨,奶奶跟我妈妈在楼上。”
“那爷爷呢?”宋之卿知道宋母和她大姐一向不对盘,一听她们两个人在楼上,心里顿时有些紧张,问说:“就她们两个人吗?”
宋阳阳嘟囔着小声抱怨:“还有戴叔叔。”
宋之卿一听,顿时打消了上楼的念头,戴叔叔是她大姐的男友,谈了七八年恋爱,也没打算结婚,这一次他竟然直接上门拜访了,难不成是要结婚了?
宋阳阳今晚情绪不高,跪在地上玩玩具车,一旁的积木被他推得七零八落,宋之卿帮他一一捡起来摆好,宋阳阳把脸凑到她耳边小声说:“我听奶奶说,二姨不结婚的话,妈妈就不允许结婚。”
所以她大姐这个男友还真是来提亲来着?不对呀,凭她大姐的身份与地位,真的要结婚,需要经过宋母的同意吗?难不成宋之卿脑中快速闪过一个想法,难不成她大姐是借着宋母的手来拒绝她男友?
过了十来分钟,宋母下楼了,看到宋之卿回来了,哼了一声,宋阳阳刚好把手里的玩具车推到她的脚步,宋母对这个收养的小孩格外看不顺眼,她也没把这六岁的男童当普通孩子,故意气他说:“你妈要是跟戴叔叔结婚,你就得改名叫戴阳阳了。”
客厅里候着的两位保姆一时间竟也是沉默状态,宋阳阳鼓着小脸仇视宋母,气呼呼地道:“奶奶讨厌!我妈妈才不会嫁给他!”
宋母肯定是在宋白离那儿吃了瘪,也是小家子气,不管不顾地继续刺激他说:“听说你妈今年要带你回去祭拜你亲生爸妈,你要不要就干脆留在那算了,我猜你妈就是不想要你了,才说带你回去。”
宋阳阳的泪水在眼圈里面打转,拿肉乎乎的手背擦拭了一下眼角,赌气道:“才不是呢,呜呜呜,我妈妈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