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是孩子了,可以自己看下钟表,自己今天迟到了多久。”
苏启说得云淡风轻,但言下之意则是——自己屁股都没擦干净,就别出来给别人洗白。
“至于许放呢。”苏启又说,“我记得他满十八岁了。这个年龄,联合国都不承认他是儿童了——做错了事情,就自己承担后果吧。”
冉灿面色苍白,看着苏启。
“今天冉老师迟到我就不追究了,下不为例——不耽误课程时间,赶紧开始吧。”苏启不看老师,边说边冲许放挥挥手,“来,你跟我走。”
“老师……”
许放眼眶里滚着没落下来的泪水,无措地看了冉灿一眼。
冉灿拿人手短,只能咬牙道:“苏总——”
苏启正准备迈出教室,听到这句,回过头,眼神冷然,问:“怎么?你是在教我做事?”
咳。
苏启带着许放走在走廊上的时候,脸还有点发烫。
最后那一句纯粹耍帅,纯粹脑袋一抽就说出来了,他个人也觉得——中二病要不得,这种随便说一些尴尬台词的习惯应该改一下。
但是!!
但是好爽啊!!
这位许放来了就挤走他爱豆,还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词,他看不惯好久了。
苏启走在前面,爽得浑身舒畅,但跟在他身后的许放却不这么想。
许放跟着苏启快步走,两侧掠过公司高大的墙壁,他以前根本没注意到过,这墙壁是灰色的,非常压抑,非常让人难受。
“苏总。”许放压着哭声问,“我们去哪儿啊?”
“人事科办手续。”苏启背对他说,“登个记你就可以走了,后续走流程的时候我会喊你过来的,平时就在家休息吧。”
苏启说完这句,脚步微微一顿,他回过头,看向自己被抓住的衣服尾巴,又顺着抓衣服的手,抬头看向许放。
“苏总。”许放哽咽道,“我错了……”
许放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脸因为憋眼泪变得通红,简直是我见犹怜——但要说他多悔恨,其实也说不上。
许放已经很习惯了这种别人一发火他就哭和认错的做法,可以说是传统艺能。
相当唬人。
苏启似乎也动了恻隐之心,转过头,扯出一张餐巾纸,抖开,放到许放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