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疲惫地揉着太阳穴,睡眠不安导致他的精神紧绷,太阳穴仿佛炸开一样地跳动。
有多久了?
大概三年了吧。
单定缘死了三年,他的心也似被冷水扑灭的火,无法再燃。
日日如同行尸走肉,除了一心想使这个国家强盛,他身上根本没有了活着的意义。
闭上眼,脑海里都是单定缘的一举一动,或笑靥如花,或无辜撒娇,耳边都是她甜甜的叫唤。
与此同时,单于婵的话也声声震着他的耳膜。
具体说了什么,他记不清了,也不想记清。
他真的很累,很想赎罪。
如果有来世,他会看清自己的内心,紧紧抓住单定缘的手,爱她,护她,一生一人,不离不弃。
……
早朝一如既往,年仅八岁的小皇帝身着明黄色的龙袍,端端正正地坐在龙椅上,他声音清脆带着稚气,眼中的光明亮坚定。
“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黑压压的朝臣叩地而起,整齐划一。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小皇帝有模有样地说着,视线一直往一旁的商琅身上瞥。
商琅靠坐在座椅上,双目微阖,闭目养神。
只一眼,小皇帝就慌忙把视线收回,不敢再看。
“臣有要事要禀报。”人群里,身形修长的俊逸男子提步走出,不卑不亢,气质卓绝。
“老……咳咳,左相大人有何事?”小皇帝把差点脱口而出的“老师”收回,假咳两声掩饰过去。
“陛下,水灾愈演愈烈,但发放下去的银两却似乎被层层克扣,到了百姓手里的所剩无几。”
“贪官当道,再不把他们揪出来,百姓们会更民不聊生啊!”
蔺时牧抱拳,声声振聋发聩,小皇帝越听,眉头皱的越深,“左相大人,水灾还没结束吗?可是朕这里收到的奏折都是百姓一切安好的消息。”
朝堂上,一些官吏们垂着的头更往下低了,地面上,也不知是谁的汗水。
“陛下。”年老有山羊胡的右相站了出来,打断即将出口的蔺时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