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
楼灵溯扑进他怀里,不小心压到了伤口,疼得倒cH0U一口凉气。
岳定州手都在抖,楼灵溯右脸上一条皮r0U外翻的伤口,从眼角一直延续到下巴,脸颊上还有个指甲盖大的血洞。
“这……”
楼灵溯cH0U疼得不敢有大动作,还想去安慰岳定州,她握着岳定州的手摇头:“没事没事。”岳定州眼眶微红,他勉强稳住心神,将随身带着的药膏取出来:“这是皇上御赐的祛痕膏,我给你涂上。”
楼灵溯乖巧地把脸凑上去,岳定州几乎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控制住了颤抖的手,小心地为楼灵溯上了药。
“伤你的人……”说话的语气带了几分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杀意。
墨辞跪在一边:“已经杀了。是我没保护好二娘子,请正夫责罚!”
上了药的楼灵溯只觉得一直火烧火燎的伤口上一片清宁,她伸手r0u了r0u墨辞的脑袋,用细不可查的声音道:“胡说什么。”
“若是疼就别说话了。”岳定州将人抱在怀里,“这一趟出去,人瘦了不少。”
墨辞在一旁低语:“自从伤了之后,二娘子便一直没有好好吃过东西。”
楼灵溯一时想堵墨辞的嘴,可惜人被扣在岳定州怀里动不了,只好用眼神示意墨辞少说两句。可墨辞对自己没有保护好楼灵溯这点很是在意,一GU脑地将事情说了,末了还添一句:“回了府,我就去领罚。”
Si心眼的程度,很让楼灵溯怀疑,这人真的是自己调教出来的?
她脸上的伤口果然在楼府引起轩然大波,尤其是楼伊敏发现府里出去的三个护卫都毫发无损,却让楼灵溯毁了容之后,更是B0然大怒:“要你们何用?管家,将他们都逐出府去!”
楼灵溯急急抓着母亲的袖子,楼伊敏知道她要求情:“定哥,将你妻主扶回房去。”
楼灵溯不依不饶地扯着她袖子:“娘!啊,好痛!”她扯到了伤口,只觉得脸颊像是被利刃撕开,不由痛呼了一声。
细微的血水渗出来,楼伊敏心疼得脾气也顾不得发:“疼就别说话,还不好生将养着,这留了疤可怎么好!”
“娘,伤得越惨,功劳越大。”声音不大,楼伊敏却听得一清二楚。
愤怒心疼焦虑之类的激愤情绪一瞬间消失,楼伊敏猝不及防,她缓了缓心神,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nV儿:“你……”
楼灵溯郑重点头:“嗯。”
楼伊敏此刻回想起来楼灵溯是为何去的松洲,想起那些针对楼灵溯的算计,再看楼灵溯脸上狰狞的伤口:“你,这是你的计划?”
“当然不是。”楼灵溯心说自己又不是抖M,“只是事已至此,不如多加利用。”伤都伤了,当然要利益最大化。
楼伊敏从朝堂中急流勇退十几年,潜心经营几家铺面,在京中撑Si不过是个富贵闲人。朱怀山虽然还当着差,但到底是个男子,于朝堂之中分量不重;楼灵溯一直养在后院,看着面人一样的脾气,居然是个七窍玲珑心,楼伊敏自问自己在她这个年纪,别说读书,便是对于这些世事历练都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此事说到底,是我自己算计不周,母亲就别为难他们了。”楼灵溯抱着楼伊敏的胳膊撒娇,“这一路墨辞衣不解带夜不能寐的,瘦得都快脱相了!”
楼伊敏由她晃自己胳膊,终于把心头的惊惧不安压下去:“伤口又裂了,不能开口就少说话!”她又严厉地看了眼墨辞,确实是一脸的憔悴,原本合身的衣服此刻看起来像挂在身上,也的确是自责的样子,自进门就跪在了地上一直没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