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蔚吃完了面,结了账,打了个饱嗝儿。

    江卫东吃饱喝足,乐呵呵道:“你要回去了吗?我这边县上还有点事。”

    “你忙你的吧,我也有事呢,咱们几点钟集合?”

    她要去集市上买点干银耳跟茭白的秧苗,下到地里去。

    “下午三点钟吧,就在粮站的码头,你看怎么样?”

    “行,到时候见。”

    江卫东和初蔚一起出了馆子,然后分道扬镳。

    路边有拉黄包车的,初蔚荷包满满,前两天又从初蓝那打劫了一百块,便不想亏待自己,准备喊个黄包车。

    后头却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还没回头,就被人捂住了嘴巴,拉着往后走去。

    初蔚心里一沉,很快,她被拉进了一辆破旧的面包车里,车门嘭地一声关上了。

    车里坐了三个男人,个个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你们是谁?”

    为首的男人哼了一声:“教你做人的人。”

    初蔚立刻转身,扑在窗户上,用力拍打着,口中大喊:“救命,救命!”

    头发被后面的男人猛地一抓,她整个人都被拖离开窗口。

    路边的贺闻远似乎听到了初蔚的声音,一转眼,一辆面包车从他身边呼啸而过,他恍惚间看到了初蔚的影子,心里咯噔一声,立刻撒腿往前跑去。

    许大国在后面喊道:“老大,你又干啥?”

    贺闻远只疯狂地向前跑去,心中惴惴,希望是他看花了眼,希望那车中的不是初蔚。

    面包车呼啸着往城郊地带开去,初蔚嘴巴里被塞了一团破布,以至于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一群无赖。

    面包车开了二十分钟,路面颠簸不平,终于,在一个废弃的国营兵工厂前面停了下来。

    一个胖子就跟提小鸡仔似的把初蔚提下了车,一路进了工厂里面,然后重重地把人扔在了地上。

    为首的穿深绿夹克的男人上前来,拍了拍初蔚的脸:“你年纪小,可能不懂规矩,我给你好好上上规矩,要是懂了呢,就点点头,我们也不为难你,听明白了吗?”

    初蔚坐在地上,眨巴着眼睛,好像在说好。

    男人点了支烟,一旁的男人开口:“是这样的,整个县城呢,卖粮食都是公社统一上缴到县里的粮库的,如果老百姓想要私自倒卖个粮食呢,必须要过我们宝哥这一关,我们宝哥是替老百姓找门路,这可是做大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