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国嘉庆六十年,战乱,敌军挟持了姜国唯一的公主立于城墙之上。
剑刃之下,素白的脖颈已被划出痕迹,丝丝红血顺着剑刃滴落。
女子却一脸平静,圆润的杏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小巧精致的鼻梁下是紧闭的红唇。
城墙下是她国的兵,她身后是旁国的敌。
耳边是风声鹤唳,腊月的天刺骨寒人,天空中扬起了细细的白雪,随风飘落。
姜昭昭耳尖冻的通红,鼻尖也冻的通红,轻轻呵一口气就是大片的雾,她只觉得浑身冰凉。
“祁憬舟在何处?!”
敌军将领等了一刻,不见人来,焦急愤怒地质问道。
姜昭昭觉得脖颈处的剑又更贴进了肌肤,可她因为太冷,觉得那痛微乎其微。
她轻轻一笑,语气平静道:“我怎么会知道,难道没人跟你们说,我跟他感情向来不合么?”
“我不管你们合不合,如果他不来,你就别想活!”
睫毛垂下,遮住了姜昭昭的神情,她不再说话。
今日被劫至此,她就没想活着回去。
敌国不过三月,接连攻破五座城池,其后姜国将领力死收复了五座。
临安城是敌军新攻破的城池,但没兵没粮,他们被敌国当做了弃子。
敌军将领听说姜国唯一公主在此,便劫持,希望与祁憬舟谈判,放他们一条生路。
且不说祁憬舟会不会来,忽略她直接收复城池,就算祁憬舟来了,又能如何?
放敌军一条生路,对哪国来说都是耻辱,姜昭昭岂能因为自己让他们得逞?
她等在此……不过是为了想多看来的人几眼罢了。
忽地,远处传来响动,姜昭昭抬眼,看到了骑马疾驰而来的祁憬舟。
他一身银白的铠甲到与雪景融洽,英俊的面容上满是压抑的愤怒。
只不过怀里还坐着个姑娘,面色苍白,楚楚可怜。
当真是——刺眼极了。
她看到祁憬舟向她望来,只不过离得远,她看不到对方眼里的情绪。
双目对视,姜昭昭眼含缱绻停留在对方身上片刻,便收回了视线,然后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