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的的功夫,桌案上已经有不少的画卷被展开,一层层堆叠,桌案的角落里还零散的散落了几卷。
祁夫人这个挑挑,那个看看,画卷被放远又拉近,来来回回动作。
画卷上皆是女子的画像,只简单在其旁写了姓名。
不用说,这是给祁憬舟选妻子,祁憬舟如坐针毡。
他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食指不停敲打在桌面上,似是表露他的不耐烦。
他要是离开,祁夫人准能接下来一周都说这事儿,故他只得坐着等这事情告一段落。
“咱们也不找多么好的女子,身份都是次要的,你只要喜欢,都能进咱们祁家。”
祁夫人边看边道,她拉出一幅画卷来,两手撑开,只见画上的女子长相温婉,左眼角下处有颗泪痣。
画卷上写着三个字——沈婉然,是之前白芨提过的女子。
“还是婉然看着舒服。”祁夫人赞叹着,眼里还有一点惋惜的神情。
沈家幼女,虽然是妾室所出,但人温柔规矩,没一点小家子气。其母跟祁夫人乃旧友,两家一直都有往来。
只不过小时候不知跟祁憬舟发生过什么矛盾,之后祁憬舟就对她冷眼相待,不予理睬。
倒是沈婉然对他看起来喜欢的厉害,一直想嫁给他。
若是憬舟能接纳她,最好不过了,可惜……
祁夫人心里感慨完放下手里的画卷,再想问问儿子有什么想法,一抬头就见他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发呆。
想必刚才的话也没听到。
“你干坐着干什么,你也过来看看,好歹是给你选媳妇儿的,你倒坐一旁事不关己似的。”
祁夫人桌上的画卷到此全部被展开,她已经过了两遍了。
现在手里正拿着另一幅画卷。
窗外渐渐暗下来,太阳慢慢落山,祁憬舟收回视线,看向祁夫人。
他叹气一声,而后捏了捏眉心,似有疲惫之态。
“您不如给我二哥挑挑,他今年也二十三了,应比我着急。”
祁温恒今年二十三,至今未娶妻,一直为事业忙碌。
祁夫人一听这话,眉毛一横上扬。
她一拍桌子,气道:“他这不是还没回来么?他要回来你看我给他挑不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