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宿舍的老旧电视里正放着一档法治节目。
节目里讲的是一桩灭门案,凶手的作案手法极其残忍,工友们一把炸金花打完,俱都被电视里的节目吸引了注意力,互相讨论起来。
见工友们在讨论电视里的案子,翁涛便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优越感,端起桌上的搪瓷缸子,发表着自己的高论:
“灭门案无外乎熟人与陌生人作案两大种,其中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最大,而且多为日常生活矛盾。从犯罪心理学角度来说……”
“说什么说,还让不让看电视啦?你又飘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有工友打断了翁涛的高论。
翁涛十分失意,大声说:“你们是不知道我的本事,我是受过西方思想、罗马法的影响的,还研究过著名的辛普森案,某教授都说我有刑侦天赋,不信你们看我的笔记!”
没有人理他。
工友们看完节目,便继续热烈的打牌。
翁涛尴尬地放下手中的瓷缸,目光又落在那本小说的标题上:
《香水:一个谋杀犯的故事》。
……
进入八月,正值一年当中最酷热的天气。
尤其是下雨之前,没有一点的风,空气中湿漉漉的,走在室外,宛如进了蒸笼一般,难受的要死。
这天下午两点多,肖然扯着快要被汗透的t恤从外面回到队里,这边刚补充了点水份,还没坐下五分钟,又一个警情转了过来:“城门社区,有人正在社区内持刀砍人!”
警情一到,肖然、李放放他们便立刻抓起装备冲到楼下,随即猛踩油门向现场赶去。
透过车窗玻璃,看了看被高层湿空气隔离的太阳,李放放吐着舌头嚎道:“哎,你们说,这些人天天都是吃了大力吧,特么这样的天不在家里待着吹空调,跑出来砍人,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我那知道他怎么想的,我自己都快热毙掉了!”秦子河刮掉额头上的一层大汗,有气无力道。
很快,两辆警车便来到城门社区。
此时附近派出所的同志已经赶到,肖然与派出所的同志打了个招呼,立刻问道:“具体什么个情况,有人伤亡吗?”
“就差一点点就出人命了!”
派出所同志长出了口气道:“幸好被砍的那人灵活,一下钻进了物业的杂物室,从里面把门关了,行凶的人没砍到他。不然的话,那可真就出大事了!”
一听没有伤亡,肖然他们也就放下心来,“行凶的那人呢?”
“呶,门口抱着煤气罐的那个。”
派出所的同志指了指物业杂物室门口,只见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抱着一个小号煤气罐,手上还拿着一个打火机,正在与旁边劝解他的民警哭诉,“我特么活不成啦,我要与这个狗杂碎同归于尽!”
派出所同志劝解道:“你怎么活不成了?他干什么事了,你这么想不开?有什么事好好说好好解决嘛,你这样干,你想想你爸妈怎么办,你老婆孩子怎么办?你要是没了,他们得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