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洛夏喉中不适,小口小口喝了一整杯水才压下咳嗽。
她看向姜傲,发现他衣角和裤脚都有些湿,“你衣服怎么湿了,大晚上去游湖了?”
姜傲低头看了看,不以为然地说道:“出去干坏事沾到水了呗,都说了我不是好人,公主还不信。说不定下次公主看到的,就是血了。”
乔洛夏知道,这一世跟姜傲的交情还不深,便没再问,免得刺探出他什么秘密,还没等跟他搞好关系,自己就先被他灭口了。
正琢磨着,突然响起一阵猛烈的砸门声。
乔洛夏慌了神,这小破屋子一览无余,窗也紧挨着门。
若被人发现她深夜跟姜傲在一起,可没法解释,自己清誉不保不说,搞不好还要连累乔国,被人安上个乔国跟四皇子图谋不轨的罪名。
没等想出个所以然,姜傲马上闪到她身前,捂住了她的嘴,在她耳边厉声道:“不想死就别出声。”
接着,他看了看榻角,示意乔洛夏上床。
乔洛夏也不想在这节骨眼生出事端,忙乖巧的翻身上榻,靠墙躲在了榻边。
姜傲也随之翻上了榻,飞速脱了外衣,把乔洛夏的头往下按了按,给两人盖上棉被,盖住乔洛夏的脑袋。
门外的人用力敲了半晌门都没人开,好像有些不耐烦,直接破门而入。
姜傲装作刚被吵醒的样子,披着散乱的头发起身,眯着眼看向来人。
门口传来一个老太监细声细语的声音:“四皇子休息了啊?今儿是六月十五,半年节,皇后娘娘体恤,让老奴来问问您这有什么缺的少的,好赏您些。”
连乔洛夏都听着有些鄙夷,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吗,口口声声叫着四皇子,他看看这屋子,觉得有什么是不缺不少的吗?
姜傲哑着嗓子,恭恭敬敬地说:“不缺什么,仰仗皇后娘娘照顾,能在宫中好好活着,就很感激娘娘的恩典了。”
老太监得意一笑,阴阳怪气道:“娘娘说了,只有看清自己的地位,识趣地活着,这人呐,才能活着长久。你娘啊,害死了娘娘的亲骨肉,娘娘大慈大悲,才绕过了你。
希望四皇子一直记着娘娘的仁善,日日为那死去的小皇子祈福。您可千万别有什么非分之想,别做什么不合身份的傻事。”
乔洛夏听得倒吸一口冷气,这老太监只怕日后会死得非常惨。
前世,姜傲掌权之后,把皇后永延殿中的人尽数杀光了。连刚去伺候的宫人也没放过。
听说那晚永延殿的哭嚎声阵阵持续了一日一夜,地都被染成了血红色,姜傲还好整以暇地摆了张椅子在殿门口欣赏这“盛况”。
不仅如此,只要从前帮皇后给他传过话眼熟的,都是先拔了舌,然后一刀刀割下了身上的血肉。说过的话越多的,刀数越多。
姜傲装做一副无辜的样子,一字一顿地回道:“我一定谨记。”
谨记你这张脸。
那老太监又草草扫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连套像样的茶具、桌椅也没有,想来应该挺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