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院的三个主任医师来了。
两边的人一见,就和雄鸡见面一样,眼睛冒火。
主持会诊的副院长一下子缩了半个头,眼睛中尽是畏怯的萤火。
会诊讨论开始。
刘牧樵没有先发言,他想先看看有没有比较有水平的人。
那些外来的副主任医师他基本上摸清了底子,现在关键是本院的三个主任医师,得看看他们的水平。
他们发言了。
还不错,水平略微超出刘牧樵的预期,到底是在临床一线滚打了几十年的人,经验还不错。
“按理,应该手术,不手术的话,病人的感染终究是控制不了。但是,矛盾的是,病人的一般情况很差,能不能经受手术打击,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我建议,继续用泰能消炎,支持疗法,再择机手术。”
一个矮个子的老年医师发言。
来自沪市五医院的年轻医生接着说:“这种处理非常保守,我们的意思还是原来所讲的,立即手术。”
“我不反对立即手术,但是,谁能保证他能够经受手术打击?所以,我希望择机手术就是这个意思。”
“择机择机,等你择机之后,病人都没命了!”
“你能保证他经得住手术打击?”
“当然不能,谁又能保证自己手里的病人都能活着出院?”
“你这样讲,是不是说,我们没必要谨慎了?”
两边,你一句,我一句,没有一点学者风度。
“我认为,绵州医院的医疗水平太差,你们应该多出出进修学习。”
“我们承认不足,但是,我们至少不想学习外面的盛气凌人。”
“学术就是这么残酷,要么就是你对,要么就是我错,不会讲客套。”
“既然是讨论,就应该各抒己见。”
“我觉得,各抒己见是要在正确的范畴内,对错误的观点,我们就要坚定地加以批判。”
“那就请你们外地的医生做主。”
“我们也并没有邀请你们呀。”
讨论到这里,渐渐又把话说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