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可知你如今冒然调查宫中那两个人的事情,意味着什么?”慕云漪沉思片刻,正色看着秦晟。
秦晟却是没有一刻犹疑,“属下明白。”
“既然你清楚各中利害,今日回去之后万事小心,更要切记,尽量与我、与顺亲王府撇清关系。”
“属下明白,属下明面上还是会继续在军中带兵,不去徒惹怀疑,属下希望这些兵力有一日能够为公主您所用。”秦晟说着向慕云漪作揖以示恭敬诚意。
“秦晟,若是从前,我尚有能力回报你的这些援手,可事到如今,我什么都无法承诺你……”
“公主,您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秦晟五年前被东昭人俘虏,那时本就该死在敌营中,尸身也会该被挂在上陵城门口风干,被敌国之人唾骂、鞭打,若不是您带兵将我从敌营救回,我又何来的机会能够获得重生,继续在战场杀敌?更莫说站在这同跟您说话了。”秦晟颔首:“秦晟这条命是您给的,从前总想着何时能够报答您,如今终寻得机会,只望公主不要嫌弃我力量微薄才是。”
慕云漪见秦晟神情激动而恳切,双手虚扶其双臂道:“快莫要多礼,秦将军此心对我无疑是雪中送炭。好,我便记下了,倘若有一日,我需要你的力量,定然不吝向你开口。”
听她这般讲,秦晟的面色终于缓和了些许,“公主,还有一事。”
“你但说无妨。”
“公主您与太后可曾有过什么恩怨过节?”
“我与她?”慕云漪莫名。
“是,太后派出人手抓捕你这虽说正常,但很多人手似乎是避开皇上私自行动的。”说到这里,秦晟亦是十分不解,照理说,傅太后容不下安和公主应当完是因为对于顺亲王府的忌惮,如今顺亲王失踪已久杳无音讯,皇上也成功继位,太后应该没有必要那般急着除掉安和公主才是,除非有什么原因使得太后一定要亲自动手除掉她。
慕云漪这么久以来,心中亦是存疑,皇家忌惮顺亲王府这无可厚非,可是每每见到太后,慕云漪总觉得她眼中除却忌惮之外还存着些旁的情绪,那似乎是一种不知源起何处的仇怨。
“罢了罢了,无论如何她都是要置我于死地的。”慕云漪摆摆手,“秦晟,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如今你在朝中……”
“先皇多疑,当初是您把我救回来的,纵然我并非出身顺亲王府麾下,他绝不会委以重任的,后来新帝继位,毕竟可用之人不多了,所以对我虽不信任,但也不曾过多的排挤,到底,外出带兵,我于官家还是有用的。”
“那便好,慕嬴昏庸,如今当初受先帝冷落排挤的旧臣们反倒是可以喘口气了,奚太后再如何揽权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将朝中之事尽握手中。”
“是,属下在此不宜久留,这便离去了,也请公主万事当心,若有需要,只消派人去我营中支应一声,属下定然万死不辞。”
夜幕降临,慕云漪身着一袭墨色锦缎夜行服,伏在醉梦楼的屋顶。这醉梦楼是泫音城里数一数二高的酒楼,位置亦是最佳,在这里,四周八方的一切皆可收于眼底。
慕云漪已经在这里蹲守了三夜,却一直没有等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看着下面来往熙攘的人群,虽说有熟悉的面孔,但看样子也不过是为了寻乐子而来,并无其他异常。但一个多时辰过去了,慕云漪仍是留心窥视着周边进出之人。
就这样直至亥时将过,一个人影的出现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人便是隆顺镖局大当家,贾元。
虽说隆顺镖局不属四国,但是作为四海八方势力最广、实力最为雄厚的镖局,大当家贾元出现在泫音城倒也不算奇怪,他与各国的诸多高官贵族交好是人人共知的。
但是慕云漪却总觉得此时他的出现有些蹊跷,左右今夜也没有其他的目标,于是慕云漪一个轻巧纵身,从顶楼一间无人的雅间翻窗而入,然后轻声来到了旋梯处。就在这时,看着贾元正由一名小二引着向四层走来。于是慕云漪赶紧又回身藏在了走廊尽头拐角的阴影处。
通常来说,若非年节,这醉梦楼的顶层阁间是不开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