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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彦崇敬先皇之宽容仁德,更因他的睿智而震撼,先皇在世的最后两年,外有西穹和其他部落的虎视眈眈,朝堂中人心浮动,氏族间各怀心思,稍有不慎,便会引来巨大的动荡和灾难,因此在其弥留之际自是要为儿孙铺好后路,而品性正直、武艺卓然又没有背景的司空少杨便是最好的人选,于是先皇以自己的生命换取了司空少杨对于未来皇帝的效忠,这是人父之心,更是帝王之心!
“阿彦,关于少杨之事,我只告之你一人,因为少杨是你我二人共同的兄弟,关于他的过往,我不希望瞒着你,但你也要明白,这毕竟是我东陵皇族秘事。”太子看着苏彦,眼中是少有的严肃。
苏彦了然,起身至太子面前,半跪作揖道:“臣绝不会泄露出去一言半句。”
太子起身虚扶了一把,“快起来,我自是信你,才会告知于你。”
“那么你跟陛下早已知晓先皇和少杨之事,少杨他本人知道吗?”
太子摇摇头:“既然是皇祖父的旨意,少杨的来历以及他给皇祖父下药一事,在皇祖父归天后,我和父皇就再也没有提起后,也没有对少杨讲过。刚开始得知他对皇祖父下药时,我心中十分纠结与愤恨,纵使我与他情同手足,可另一个是我最崇敬的皇祖父,面对少杨时,若说我心中没有一点恨意是不可能的。但少杨的为人、能力以及他对东昭的忠心,这些年我和父皇都是看在眼里的,所以这么多年我也慢慢放下仇怨,父皇更是十分倚重他。”
“那么这过去之事又与少杨被陷害入狱何关系?陶家又是怎么回事?”苏彦不解的问道。
“得知陷害信一事有可能与陶仲瑜有关,秋景瑄便从陶家着手,不想还有意外发现,陶仲瑜的侍从曾两三次出入城郊的一处庄子,经打探,那庄子中住的竟然是当年被遣送出宫的皇祖父的贴身内监,由于事关皇祖父,所以秋景瑄第一时间进宫来向父皇禀告。
同时父皇那边也收到消息陶家似乎与羌兰国那边勾结,私运贩卖军及禁物,包括桑萝提取的毒药等等,继而再从别的渠道倒卖给需要的个人和势力组织,从中获取暴利。
还有他们陶家所供给的部队粮饷居然有偷工减料、以次充好之事发生,这亏得如今没有战事,若有战争,我东昭军队岂非还未出战便已被自己人坑害?
父皇知晓此事之后盛怒不已,原本钦点陶家为皇商是希望他们利用官府渠道的便捷多为东昭的方面多做益事,没想到他们竟然枉顾皇恩,勾结外邦之人,行大逆不道之事。”
“陶家父子竟如此大胆!”
“苏婥大婚的前一晚,那个内监来皇宫求见父皇,说有要事禀报。结果那公公竟然向父皇揭发了当年少杨在皇祖父茶中下毒一事。父皇这才明白陶仲瑜接触这皇爷爷当年的贴身太监,便是为了引他进宫来揭发司空少杨,从而除掉司空少杨。
虽然父皇当时不知道究竟陶仲瑜与少杨有何过节,但此人选择此时进宫揭发,陶仲瑜定然是有所图谋。于是父皇将计就计,当着宫仆的面大发雷霆,并下令赐与信一杯毒酒。”
苏彦面露惊色,原来那短短两日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陶仲瑜把一切时机把握的如此精准,难保密牢中不会被他安插了眼线,做戏做足套,所以父皇身边的康公公真的去了牢中赐酒。”
“那少杨他真的喝了吗?那酒......”他见到司空少杨时分明是毫发无损的。
“少杨的性子你还不知道?父皇赐酒,即使他闻出那是毒酒,也定不会违抗,自然是接酒喝下了,只不过......那酒中放的并不是致命的毒药,只是一种迷药,喝了只会假死晕厥个把时辰,但味道却和那致命的毒药极其相似,所以所有人包括少杨都认为那是一杯如假包换的毒酒。”说着,太子回忆起了那天夜里后来发生的事情......
当司空少杨晕倒在地的一刻,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皇上过了一个时辰才命人将司空少杨抬回宫中,为的便是让陶仲瑜的眼线确信司空少杨已死,回去给他报信。
直到第二日傍晚,司空少杨才醒过来,发觉自己没死,且已经不在密牢之中,转过头竟发现皇上和太子此刻就在自己旁边,他想要起身行礼却浑身无力,太子见状,一步上前扶起了他。
只见下了床的他,“嘭”的一声跪在地上,“臣罪该万死。”接着向皇上深深叩首。
“司空少杨,你确实罪该万死,竟胆敢在茶中下毒,谋害先皇!”皇上厉声呵斥道。
“罪臣甘愿受死。”
“若父皇要杀你,早在皇祖父驾崩之时我们便可以处死你了。少杨,其实你下毒一事包括你的来历,皇祖父驾崩前就已告知我和父皇。”太子在一旁拍了拍少杨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