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师爷年轻的时候只中了童生便久试不中,可因为要养家要糊口便去了县衙当师爷。
刚开始只是做一些撰写公文文书的杂活,后来便跟着检验、鉴别文书,慢慢的在县衙中的地位越来越受人推崇。
这文书上的指纹,以他这么多年县衙工作的经验自然是瞒不过他的眼睛。
虽然这上面也是斗,但是斗的形状和转向和迎娣的一点儿也不一样,所以不消一会儿他便有了答案:
“这文书上面的手印是假的。”
此话一出村民都炸开了锅,大家都开始七嘴八舌的小声指责连庆婶:
“这连庆家的可真是黑了心肠,竟然这种事都做!”
“我说怎么死盯着迎娣不放,保不齐就看着她和大扬无依无靠,做的腌臜事不让人知道!”
……
这下连庆婶再也坐不住了,直接跳起来脸涨成了猪肝色:“这文书怎么可能是假的!周师爷,你是不是上了年纪眼睛不好使了!”
说他才疏学浅?笑话!
周师爷冷笑一声:“哼!小老儿做师爷几十年,见过的文书比你吃的盐都多!”
自己所长被人质疑,搁谁谁也不会好脾气!
王管家是信任周师爷的,他看到连庆婶狗急跳墙的样子,瞬间就明白了之前让他们偷摸接迎娣的用意,直接拉着连庆婶不让她走:“闫媒婆,这是怎么回事?”
连庆婶没出嫁前姓闫,所以王管家叫她闫媒婆。
王管家这一问直接让连庆婶慌了神,用大嗓门来掩饰自己的心虚:“我也不知道咋回事!这手印明明就是迎娣亲手按的!”
沈衍生刚想接话,可是身体不适的咳嗽了两声。
“你说是迎娣按的,那她什么时候按的?”沈晟扬将话接了过来。
连庆婶不假思索的回道:“就昨儿个中午!”
她将时间说出来的时候,村子里的声音灭了一大半,而沈连吉他们的脸上也闪过一抹无奈的笑。
“我昨儿一直帮迎娣在地里收芋头,就连中午饭都是我们在地里凑合着吃的。”连吉大娘轻描淡写的。
连庆婶的额头上掉落了一滴紧张的冷汗,仍旧不死心的辩驳着:“许是我记错了,是你们下地干活前她偷摸找我按的……”
沈衍生看着连庆婶气的不行,用拐杖敲地后又喘了好几口粗气:“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跪下!”
连庆婶还不死心的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连吉大娘和村里的妇女将她按到了地上,连吉大娘还用汗巾堵住了她的嘴。
等到把连庆婶控制住,沈衍生看了沈晟扬一眼,沈晟扬瞬间就明白了沈衍生的意思,直接对着他告退:“老爷爷,我们到现在还没吃饭,迎娣姐刚才又受了些惊吓,我们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