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碌一个字一个字看过去。
他觉得自己在跟着那些字死过去又被重新折磨着活过来。
“对不起。”
“对不起。”
南碌对着空气轻声喃喃。
第一次见到单骇的记忆如潮水般向南碌袭来。
他觉得自己要被淹死了。
他想起被包围的像铁桶一样的军部。
他想起军部给单骇建造的另类精致樊笼,投喂生肉,叫他不通感情,不明世事,不懂联盟币是什么,也不明白该去哪儿买营养液。
他想起军部让所有人都畏惧、疏远单骇,让单骇离开联盟什么都不是,甚至无法生存超过一周。
他想起单骇精神流□□成那样,痛苦的撞墙,自残撕咬。
可联盟高层没有一个人管他。
没有精神安抚类药剂,药剂竟然只能用高昂的军功兑换,而外界最高等的一管精神安抚类药剂也才只需要一百个联盟币不到。
但单骇竟然没有购买途径。
所有星网兜售产品对他居然全部封锁禁止购买,坐拥千亿联盟黑卡的他简直像个笑话。
那是单骇用命去各个小行星换回来的军功。
联盟最高指挥官兼布防官,连一个正经的精神安抚师都没有,还是他自己误打误撞点进黑市发到了赏金榜上。
而联盟只是把他关进樊笼里,叫那些单骇好不容易找来的精神安抚师用利器攻击他,还声称那是安抚用具。
这就是单骇所报以最高忠诚的联盟。
而联盟把这叫做理所应当。
而联盟甚至还觉得单骇做的不够。
南碌觉得自己的心被生生挖出一个空荡荡会漏风的洞。
他闭了闭眼,悲怆的凝出精神刃抵在自己心脏的位置,带着浓浓的恨意对宁甘唐道:“开门,让我进去,或者我死。”
宁甘唐开口,还没出声就看见南碌毫不迟疑的把精神刃往自己心脏里缓缓刺进去。
他抿抿嘴,没再试图开口,伸手掏出自己的门禁卡在玻璃门上‘滴——’的刷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