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太后松开殷景熙的手,从衣袖中抽出一则明黄的诏书。
就在诏书显世的瞬间,皇帝倒抽一口凉气,提着剑就冲了上来。
“把它给朕!”
“太后当心!”
顾战和裴涣同时发出示警声,同时殷景熙欺身上前以血肉之躯护住太后,一脚踹飞了皇帝手里的武器。
噌——!
长剑在空中划出晃眼的弧线,最后重重地插到了地砖上。顾战和裴涣冲过来一左一右反剪了皇帝的胳膊,将他压倒在地。
皇帝呆滞地望着太后手中的诏书,只觉得天旋地转,硬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不,不可能!这诏书朕寻了十几年都没寻到,怎么会突然出现。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他挣扎着想要冲上去,却被顾战和裴涣死死压住。
“假的,你休想想用假的诏书蒙骗朕!”
顾姒抓住他话里的漏洞,“你终于肯承认先帝的确写过给瑞王传位的诏书了。这便是苍天有眼,这些年来你怀疑诏书被他人私藏,便以各种借口打压世家子弟。可你做梦也想不到,其实诏书一直藏在宫中,在太后的床板之下压了十几年。”
“什么,诏书在宫里?”
皇帝不可置信地看向太后,牙龈咬出血来。
“是你藏了诏书!果真是你!早知道朕当初就不该心软,不该放过长寿宫的那些人。”
太后看到皇帝眼里实实在在的杀意,惊吓之余也坚定了要拨乱反正的决心。
她颤抖着双手将诏书打开,高高举起示于众人。
“先皇诏书在此,众臣听令。”
殷景熙望着泛黄发旧的诏书,心潮澎湃。这时顾姒悄然来到他身边,牵着他的衣袖跪了下来。
数位将军随即也单膝跪地,在哗啦啦的铠甲声响中,数万名将士齐齐伏身。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年事已高,身体日渐孱弱,于政事有心无力。幸太祖皇帝之子礼亲王之子孙,现今俱各安全。朕年迈之人,今虽以寿终,亦愉悦至。
瑞王殷吟琪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太后念到最后,声音已经颤抖不止。但她却坚持着将每一个字念出来,让在场众位将领们都能听得清楚明白。
放下诏书,太后已经是泪流满面。
“按照先皇遗照,待他逝世之后该由瑞王殷吟琪继承皇位。二皇子殷敖铭逼宫篡位夺得宝座,今日哀家便以先帝之名将皇权收回。世子殷景熙乃是瑞王独子,按照立法该由他继承先帝遗愿,登基大宝。今日哀家便宣布,殷景熙乃我弘明国新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