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愈浓,山风冷的刺骨。

    等了不知多久,终于听到洞口上方传来了沈墨九的声音。

    “哥?你在下面吗?”

    “我在。”沈清河仰头朝上望去,提高了声音喊道,“放绳子下来吧。”

    沈墨九听得确实是哥哥的声音,便依言放了条极粗实的麻绳下来。沈清河微微弯下身子,低声对白妙卿说道:“上来,我背你。”

    白妙卿打量了一下这洞的高度,估摸着凭自己的体力是肯定爬不上去的,只好乖乖地趴上男人的脊背。

    可她的身子刚挨了上去,便听得身下的男人低低地闷哼了一声。

    她连忙从男人的背上退了下来,有些束手无策地站在原地,小声道:“沈大哥,你……你怎么了?”

    “无事,上来吧。”沈清河调整了一下角度,又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白妙卿只好再次趴了上去。

    她的身子贴在男人坚实而温热的脊背上,这才恍惚间记起,他背上的鞭伤还未痊愈。

    “沈大哥,我是不是弄疼你了?”她有些不安,想起男人方才的那声闷哼,更觉愧疚。

    “不疼,你抱紧些。”男人简短却有力的话传入她的耳中。

    白妙卿乖乖地抱紧了男人的窄腰,越靠近洞口,便越能感觉到山风的冷意,男人束起的发被风吹得散乱在脖颈,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替他轻轻捋好。

    少女的手指触到他颈间,一阵微凉,他攀着绳索的手蓦地一顿。

    “哥,怎么了?”沈墨九见他突然停住,有些担忧地问了一句。

    “没什么。”沈清河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撇开那些不该有的思绪,加快了速度朝洞口处爬去。

    男人身子强健,稳稳地将白妙卿在安全之处放下,又替她拂去裙摆上沾着的草叶。

    沈墨九牵了马过来,提醒道:“哥,这片林子不安全,先回帐篷吧。”

    沈清河点了点头,因碍着周围还有其他侍卫在场,他不好与白妙卿同骑一马,便嘱咐沈墨九将她好生送回去。

    回了帐篷,白妙卿这才感觉到脚踝处一阵刺骨的痛。

    她皱眉脱了履袜,见那白皙的脚踝上被荆棘划出了细碎的小口子,还沾着零星的草末,渗出的血珠将她的袜染出一片红。

    方才光顾着害怕,倒是没觉出痛,现下这股痛意竟是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念画,你去取些水来。”她忍着痛吩咐。

    话音刚落,就见帘子被人掀起,沈清河换了一身墨色官袍走了进来,远远瞧见她渗着血的脚踝,眉头立刻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