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在哪儿啊?江宴今天有个MV,我在片场陪驾呢...应该快拍完了,你是不知道,早晨五点他就起床了,害的我四点多就从家里出发,说是天降大雪,可遇不可求...对,下的真雪和拿碎纸片从上面往下洒拍出来的效果,在我看来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苏漾边跟楚歌吐槽边往江宴那边看,天上零零落落地飘着不大不小的雪花,碎雪瓣落在他的头上和肩膀上,他侧身而立,鼻梁很挺,轮廓清隽而利落,身姿卓越从容,隔着雪景的一道剪影,都是矜贵清俊的气质。
明明是零下的温度,他却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还被雪花融化的水打湿了些许,苏漾又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羽绒服和围巾,不由地替他觉得冷,伸手把放在椅子上的军绿大衣裹在身上。
“你今天中午不管找什么借口,也要把假请了,陪我来相亲!”见她半天没吭声,电话那头的楚歌忍不住暴躁起来。
苏漾和楚歌两人是高中同学,目前苏漾借住在她家里,关系亲密无间。
“你知道按照剧本的走向,你让闺蜜陪你去,至少有超过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你的相亲对象会看上你的闺蜜吗?”
“我又不怕他们看上你,反正我也看不上他们。”
苏漾:“……”
她刚想找借口拒绝,那头的楚歌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一句话堵死了她:“我之前哪次约你出去,不都是因为江宴你没法出来?!他妈的,知道的以为你是去打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卖身了呢!”
一说到这里,苏漾来气了:“你以为我是自愿的?!整整一年,我他妈就没放过一天假,他有活动我得在旁边候着,没活动我得去他家陪他聊天给他找灵感,他就是马克思口中的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的冷血资本家!”
“咳咳...”
“老板!”
苏漾立刻掐断电话,转身回过头,将身上的军大衣脱下来递给他,谄媚地笑道:“古有黄良温席,今有苏漾暖大衣,老板您赶紧穿上,您分分钟几百万上下的人物,万一感冒了,对华语乐坛是多大的损失!”
身穿白色衬衫跟黑色裤子的江宴静静地站着,不紧不慢地挽着衬衫的袖子,没伸手接,冷笑了声:“我怕我肮脏的血玷污了你高贵的军大衣。”
苏漾:“……”
她试探性地解释:“刚才楚歌正问我马克思那段原话是怎么说的呢,作为历史课代表,我就告诉了她,完全没有任何内涵你的意思。”
江宴没理会她,迈开长腿往车子那边走,悠悠道:“你这确实算不上内涵,你这就算明晃晃地表达对我的不满。”
苏漾快步跟了上去,讪讪道:“老板,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不行。”
苏漾:“……”
等上了车,她仔细地观察江宴的神情,他的眉眼生的极为好看,眼尾微翘,睫毛浓密卷翘,她不由感慨,怪不得他一个唱歌的,能短短三年,火遍大江南北。
手机那头,楚歌还在不停地表情包轰炸,即使调了静音,也能窥探出她此刻的心急。
苏漾下定决心,狠狠地往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眼眶泛着红,把一张泪水涟涟的脸暴露在江宴面前,似是忍耐着抽泣:“江...江宴,我头好疼啊...”
“……”
江宴的太阳穴狂跳不止。